并未引起来往修士的注意。
上官灵烨和吴清婉坐在画舫里,处理着今天的公务,表情都很认真,但时而眼神交汇,还是能看出彼此眼底的火药味。
十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很大,从以前的长辈晚辈、上级下级,变成了现在的‘一起扛过枪、一起……’,反正不管心里怎么想,关系都已经很近了。
吴清婉对上官灵烨的敬畏烟消云散,气势自然就上来了,特别是上官灵烨煽风点火,让她把制作的刑具自作自受,又临阵脱逃,把刑具没收不肯亲自尝试之后,都快恼羞成怒了。
吃了这么大个亏,吴清婉能忍气吞声就怪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方设法,让上官灵烨尝一下那不可告人的滋味。
刑具被没收,她重新赶制的同时,还怂恿左凌泉剑走偏锋来真的,收拾上官灵烨。
上官灵烨不肯答应,左凌泉自然是求入无门,见清婉被惹急了想造反,上官灵烨这些天也换着法子拾掇清婉,反正两个人越打越上头,以清婉吃亏居多。
如今静煣马上到了,吴清婉又找回了些许自信——她可知道静煣的性子,除了碍于身份对姜怡很客气,其他人在静煣眼里都是妹妹。
吴清婉和静煣好歹是平手,而上官灵烨显然争不过静煣,连老祖都被静煣叫死婆娘、好姐姐,你一个徒弟,还敢乱了长幼尊卑不成?
因此,吴清婉这几天一直盼着静煣赶快过来,好好收拾这刚进门就想上位的小狐狸。
上官灵烨对此则不屑一顾——连闷骚的清婉和强势的姜怡都拿她没办法,老实巴交的静煣能如何?
她就不信闺房之中,静煣还敢把师尊叫过来压她!
静煣就算敢叫,师尊难不成还能真过来?
……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等着静煣加入战场,看看谁才是家里面拿事儿的女人。
而家里面别想插嘴的左凌泉,此时则站在江边,眺望南方的天空,等待渡船落下。
无论在哪个地方,渡口的人都很多,江畔行人来往密集,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沿街还有不少修士摆着地摊,兜售刚从沙海里挖来的稀奇物件。
谢秋桃一大爱好就是扫街,画舫到渡口后,就在散修摊位上转悠,搜寻入眼的物件。
见渡船快要到了,谢秋桃小跑回来,正想叫左凌泉一起去码头接人,走到江畔,却见左凌泉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冷峻眉宇间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谢秋桃一愣,下意识放慢脚步:
“左公子?”
“嗯?”
左凌泉收回神游万里的思绪,转身走向码头:
“渡船到了,走吧。”
谢秋桃心中有点奇怪,她背着铁琵琶跟着行走,想了想问道:
“左公子,你刚才想什么呢?难不成静煣姐过来了你还不高兴?”
“怎么会呢……”
左凌泉方才只是在想,这十几天下来,灵烨和清婉越打越上火,已经快把他炼成药渣了,静煣过来后,三个千娇百媚的姐姐一起轮他,他会不会英年早逝。
这种男人的辛酸,只能独自委屈承受,他自然不会向谢秋桃吐苦水,摇了摇头道:
“只是在想去彩衣国的事情罢了,那边消息闭塞,距离九宗又太远,真出事儿老祖们没法驰援,此行当小心谨慎才是。”
谢秋桃又不傻,觉得左凌泉肯定不是在想这种事儿,但她还是接话道:
“放心,我江湖经验老道,不会出岔子,即便出了岔子,我来垫后就是了,左公子先跑,再厉害的人我都能拖一时片刻。”
“我是剑客,怎么可能抛下队友逃跑……”
“不是,我是怕左公子跑得慢,我先逃的话,你追不上。要知道逃命这种事儿,不需要跑得比对手快,只要跑得比对队友快就行了,我不是那种人……”
“……?”
左凌泉本想回句“你小瞧我?”,但争论谁逃跑得快,好像不符合剑客的做派,于是一笑了之。
两个人一起前行,很快来到了响水湾的码头,里面只有寥寥几艘渡船停靠,等船的修士却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不上船的修士只能站在外围。
随着船楼高五层的九宗巨型渡船慢慢落下,渡口上忙活起来,管事在码头上清出了一条通道。
渡船之上放下长梯,甲板上的三修鱼贯而出,而坐在渡船顶层的修士,多半都有些道行或者辈分,并没有和下面的散修挤在一起,自行御风落在了沿江两岸。
左凌泉站在人群后方眺望,很快瞧见一个身着栗色褶裙的女子,以薄纱遮面,怀里抱着只白羽鸡,从顶层露台上飞了出来。
谢秋桃瞧见此景,微微愣了下。
发愣并非因为汤静煣出彩的身段儿,而是汤静煣衣裙飘飘飞出,脚下并未踩什么东西。
御器和御风看起来差不多,实则天壤之别。
御器凌空的门槛在灵谷八重,修士尚未天人合一,必须借助法器,才能飞起来。
而不借助外力自行御风的神通,起步就得幽篁巅峰。
幽篁巅峰碍于本命物的品阶,上限和下限极大,强者如陆剑尘、上官灵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