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与苏御的比试,还是开始了。
但不是在练武场。
当天,苏御做出了听从的举动。
她在与君非墨说出那番话后,低低一笑,往后退一步,表示听从夫君的话:“既然夫君说,不用比试了,那我便乖乖听话,不比了。”
君非墨还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当然不敢动弹。
他已经被苏御那些话给震撼到浑身发冷。
他甚至已经听不见她之后都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从今天开始,他恐怕将再也掌控不了这个丫头了。
不比试。
君父暗中松了一口气,并顺着苏御的话说:“小御和非墨来这里也这么长时间,也想走了吧?这样,我让你们大伯给你们收拾收拾行李,晚上送你们走。”
苏御微笑:“好。”
君父以为他躲过了这一劫。
但……
当天晚上,他在自家院子里沉思时。
那本应该已经跟着君大伯他们坐马车离开的苏御,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君父浑身僵硬,差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你,你不是走了吗?”
苏御从院子墙壁轻盈跳落。
她依旧微笑:“跟父亲的比试还未开始,孩儿怎舍得走?”
她没有叫君父为师父。
君父已经意识到,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君父看着站在院墙前,石凳旁的苏御,终是苦涩一笑:“我开始后悔,把你带到县城里教你武术了。”
苏御从一侧摆放着兵器的台上拿出长枪:“您不该后悔,若是这段时日您没有教我练功,倒霉的就该是君非墨了。”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摧毁君非墨,就是因为,君家人在她眼中也很有意思。
他们强势的想要打败自己,教育自己,将自己变成他们心目中想要的样子。
他们在无声无息之中,对她产生了掌控欲,想要让她完全听从他们的话,以弱者小辈儿的身份听从他们的教导。
若放在大婚之前,她可能还真的会乖乖巧巧的听他们的话。
但经过大婚之后她突然的觉醒。
她便不会再让别人压自己一头。
所有想要攻击自己,掌控自己的人,都会让她反过来碾压,让他们所有的自傲全部被她给毁掉。
这其中包括了君父,自然,也包括了君非墨。
君父瞳孔一缩:“你想对非墨做什么?你跟他可是夫妻!”
他没有想到,苏御对君非墨竟然也有反抗的意识存在。
他还以为……君非墨早已拿捏了她。
苏御将长枪扔到君父的手中:“打完这一场,我便告诉您。”
君非墨是她在天界时的师尊。
也是一直管教她的存在。
前几世她一直隐隐的想要反抗,但也总是反抗不了。
如今……她该推翻这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将世界重新扭转到自己手中。
君父与苏御的比试。
注定,君父是输的。
纵然君父到最后拼死一搏,却依旧狼狈的如只狗般,被苏御打趴在地。
他穷尽一生学习的武功,到最终,竟彻底败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哪怕这个结局,他早有所预料。
他颓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吐出一口血。
他吐的血跟苏御无关。
他纯粹是自己气到了吐血。
君父觉得今天,当真是恐怖的一天,也是他所有自尊全部被打碎的一天。
但……他又能怎样。
认了吧。
平缓了所有的情绪与绝望,君父无力闭上眼,虚弱地问:“你想要对非墨怎样。”
苏御将兵器重新放回台上:“不能怎样,他是我爱的人,我不可能伤害他,只不过,是想要让他明白,在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称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