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的嚎啕大哭依旧绵延不绝。
然而在这外面,周墨内心忐忑地等待着白安宁的回复,没想到等了半天,她从容不迫地在这铜盆里清洗了一下双手。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落下一句,看也不看周墨惊讶的脸色,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铺,就跟来的时候一样干净利落。
周墨一愣之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口中还念叨着,但是走在一旁却被从内阁里面走出来的贾青青给挡住了。
“别追了,”她伸出手牵住了周墨的袖子,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着门口白安宁刚才消失的方向,这才忍不住摇头失笑,道:“白姑娘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经过这么多天,你应该很懂她的脾气才对。”
贾青青一番话说得柔声而又轻言细语,不自觉还带着一丝维护,周墨当然听得出来,于是站定脚步,伸出手将身边的人拥进了怀里。
这才忍不住有些吃味道:“你对这个白姑娘,比对我还要更加上心。”
贾青青什么时候听他说过这么柔情蜜意,一瞬间,整个脸色顿时红如水蜜桃,连忙慌慌张张把周墨推开了,随即掀起帘子跑进内阁,落下一个慌慌张张的背影。
周墨站在大厅,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本那十分清俊的面容,此时看起来倒是多了一丝柔和。
与此同时,回到客栈的白安宁,心中却并没有一丝一豪高兴的意思。
反而面色无比凝重,然而这时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萧震昊,手中还紧紧的捏着那一处衣角。
心中忍不住一番咬牙切齿,为什么到了这么个偏远的地方,还能够看见蝴蝶刀的痕迹!
将这块布一巴掌扔在桌上,白安宁嘴边忍不住有些抽搐,但是为了害怕吵醒小宝,于是只能轻言细语,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萧震昊。
随即,坐在凳子上,顺手捞起了桌上的一杯清茶,咕噜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萧震昊紧紧皱着眉头,将桌上的那一块布包起来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颇为有些不可思议:“这天皇帝远的地方,怎么会有蝴蝶刀的痕迹,难道说,这村庄里面的人,身上所感染的怪病,与这蝴蝶刀有关?”
或者说,并不是与身上的蝴蝶刀有关,而是跟这蝴蝶刀使用的胡人有关。
想到这里,白安宁心中就忍不住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萧贞贞。
深宫大院,她便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想要拉她下水,哪知道都被迎刃化解,然而现在想来,如今她和萧震昊已经离开京城,这么多些时日,对方居然没有丝毫动作。
现在才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一惊。
原来在这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波涛汹涌,风云诡谲,这庙堂上,其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尤其是这么容易能够一走了之。
白安宁抬起头,却意外跟萧震浩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怎么了?”萧震昊连忙扔下手中的布,刷了一下就要站起身来,然而白安宁却伸出手将他拦了下来,随即这才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所进行的一切都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人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慌。”
“不必杞人忧天,”萧震昊连忙宽慰道,“这里天高地远,就算是父皇所派来的人,恐怕都找不到咱们这个地方。”
“更何况,眼下咱们一家人都在这里,还有你的知己好友,应该想想其他的事情。”
白安宁被这一番话倒是宽慰了不少,这才转过头,站起身走进床幔,看着这被如里面包裹着一个又香又软的团子,此时正在呼呼大睡,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依稀还有一道口水流淌过的痕迹。
“真是个小猪,这才刚刚入夜,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口吻不由自主变得缓和,白安宁卸下了一天的防备,眉间忍不住闪过了一丝轻松,萧震昊也在一旁走了过来,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两人将这些烦心事全部都抛之于脑后,随后这才相拥着入眠。
只不过,夜间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漫天都是飘舞的蝴蝶。
萦绕在身边,整个周围充满了压抑的气氛,简直铺天盖地的像是一张密布的大网,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一直到萧震昊急匆匆地将她推醒,这才意识到额头上已经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所以次日清晨,白安宁就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逃避,让自己处于一个被动的地方,如今主动出击倒是一个良好的计策,但是身边需要一个能够吸引眼球的配合自己的人。
当然就把目光放在隔壁床榻上的步惊云了。
于是,这才有了碧水楼里所发生的一切。
回到这里,两人走进了底下一派胭脂俗粉,聚众跳舞的地方,周围都坐着一些来这里寻欢找乐的男人,每一个男人身边都几乎跟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看起来好不浪荡形骸。
步惊云忍不住轻声咳嗽了一声,随后这才抓住了旁边白安宁的手,两个人顿时朝着其中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蓦然,两人不远处,居然坐着一个独处的男子,简直和身边的情形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