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局势,毕竟风云诡谲。
稍有不慎便会牵连其中,如今皇上和皇后都在此处,若是稍加说话,便会颇有微词。
“萧王妃果然知书达理,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事,那本宫也不重重责罚了。”
皇后顿时掩唇一笑,随后对着皇上道:“虽然这事的确让皇上伤心,但是念在王妃也不是故意而为,不如宽恕萧王妃的过失吧。”
皇上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白安宁,心中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时也只能顺着台阶下。
“这事儿全由皇后处理,如若没事,便下去吧,朕还要跟萧王一同探讨事宜。”
“臣妾告退。”
再次从养心殿里出来,白安宁双手双脚几乎都犯冷,面前笑容虽然娴雅的皇后,背影华贵,然而心思深沉,之前虽然一直笑意盈盈,为何如今居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记得之前,因为三皇子的事情,皇后便一直低调行事,倒也不曾主动惩罚些后宫众人。
如今,居然为了萧贞贞,来到养心殿将这件小事告诉给了皇上,白安宁心中不得不认为,她这是在向自己示威。
“刚才皇上的话想必王妃也已经知道了。”
皇后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婢女挥了挥手,保养得当的脸上,笑意荡然无存,她注视着眼前的白安宁,过了半晌才笑道:“虽然这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但是为了萧王和赵妃娘娘,不得已在皇上面前认了罪。”
不知为何,白安宁总觉得皇后话中有话。
御花园里姹紫嫣红,含着一股暗暗的淡香,蝴蝶飞舞,周围的景色也甚是迷人,更加映照着白安宁脸庞白皙细腻,如同上等的羊脂玉。
“只是可惜,你虽然心思聪慧,顾全大局。但是为何要跟公主作对,倒是弄得本宫里外都不是人。”
“皇后此言差矣,安宁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任何人作对,”白安宁低眉顺眼摇头浅笑道:“只想往后余生,能跟王爷一同携手到老,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哪知道皇后听了这话,居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唇边带着三分讥笑:“王妃真是天真,在这深宫大院,居然还想平凡安稳的度过一生,你的这个愿望,若是生在寻常百姓人家,倒还可以实现。现在说这话,那就是愚蠢了。”
白安宁不可置否。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原本安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平凡生活。毕竟人各有志,我相信人定胜天,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一番话,倒是弄得皇后哑口无言,她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瘦却带着异常的坚定,一双眼睛迸发出的光芒更是令人心惊。
传言,萧王妃妙手回春,乃是神医,然而性子淡薄,根本不逐名利,看来此事倒是真的。
“罢了罢了,今日本宫邀你到御花园,只是谈一谈心,王妃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但是公主的伤势……本宫念在情有可原,萧王妃便去白马寺庙中,替公主祈福诵经吧。等到半月后,本宫自然会派人接你出来。”
白安宁只得点了点头,随后告别了皇后。
这才从御花园里出来。
不知不觉,今日穿着一袭浅绿色衣袍,骤然已经打湿,然而身体却并未发凉,而是后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刚到宫门口,便碰到下朝归来的萧震昊。
“安宁!”
只听一声轻轻呼喊,人已经来到了面前,他连忙拉着她的手,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皇后那里可有为难你?”
他并没有问皇后设宴究竟发生了何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萧贞贞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最近半个月可能要去白马寺,说是诵经祈福,倒不如说是禁足。”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摆驾王府。
在车上,白安宁将此事全数告诉了萧震昊,虽然话语间轻描淡写,没有含着一丝怒气,然而萧震昊一听顿时一拍桌子,语气森冷:“萧贞贞,上次我已经警告过她,没想到现在如今三番五次居然还敢冤枉怪罪于你,看来之后,我得找个时间亲自登门拜访。”
“别,你越是为我出头,公主就越是恨你,到时候怒气全部都撒在我身上了。”
白安宁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震昊的手背,拉着人一同坐在了马车的小榻上,然而他胸膛上下剧烈起伏,一看就是气得不轻。
白安宁忍不住笑了笑,这才道:“更何况,皇上毕竟疼爱公主,以后只要我不去宫里同公主碰面,自然也不会发生何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两人心中都明白,虽然他们两个淡泊名利,一向不喜欢与人为敌。但是保不准,有些人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一时之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彼此交心,倒也聊得比较畅快。只不过,当萧震昊提及自己要去边境的时候,白安宁脸上笑容顿时淡了许多。
谁不知道北潇边境战乱,虽然之前宣告大捷,但依旧留下了一群不服输的对手。先前,居然还敢在皇帝狩猎时行刺五皇子,说明就已经在城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