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安看着那个女孩有些眼熟,她认得她,那是她小舅舅的女儿苏琳儿。
苏琳儿自由体弱多病,稍微大一点就在云谷求医,前段时间刚回来,不过现在护国公府人丁凋零,能代表着护国公府去白马寺的也就只有一个苏琳儿了。
苏琳儿最右边很少跟人打交道,平日跟她亲近的也就只有她的丫鬟跟那位神医了,如今遇到这样的大场面,自然是有些拘谨。
白宁安也在绣春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本来萧震昊也是准备去的,可白宁安不准备让小宝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就让萧震昊在马车上照顾小宝。
等白宁安到苏琳儿的马车前,才知道刚才是有多惨烈,一个中年男子就那么硬生生的被马车给压死了,脖子那一块仿佛已经没有了皮肉,只剩下了一张皮连接着他的脑袋和身子,有不少孩子都已经被吓哭了。
苏琳儿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害怕,她不断的往后退,直到靠在马车上这才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
“小姐,小姐您别怕……”
苏琳儿的丫鬟名叫夏荷,也是个聪慧的,如今看到这个场面也是被震住了,她一面要想着解决这件事,一面又要想着如何安抚受惊的苏琳儿。
“刚刚这是怎么了?”
白宁安前世的时候,见过不少死相惨烈的尸体,所以见到眼前的男人倒在血泊中,倒也没有多害怕,淡定的走到苏琳儿身边,她刚刚并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具体的还要问目击者才好。
“表姐,我,我刚刚就在马车里,结果马车突然停下了,然后就是这个场面,他们都说我们府里的马车压死人了……”
苏琳儿是见过白宁安,见她过来就仿佛抓到了主心骨似的,一把抓住了白宁安的手,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人是怎么被压到马车底下的,车夫人呢?”
白宁安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书灵儿,苏琳儿一看就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小白兔,刚一下马车就看到情景都能把她吓得半死,又怎么可能会记住刚才发生的细节呢。
车夫听到这话的话也是颤巍巍的从后面过来了,他现在也是慌的要死,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肯定都会怪他这个车夫,按照当朝律例,可是要一命赔一命啊。
“刘伯?怎么是你?”
看到那个中年男子之后,白宁安微微皱眉。
刘虎她是认识的,在她小时候刘虎就在护国公府里当车夫,按理说当他当了这么多年车夫了,怎么可能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回王妃的话,小的今儿个奉命送四小姐去白马寺,刚才本来马车走的好好的,可突然那个人就冲过来了,然后他就被卷到马车底下了,其他的小的都不知道啊……”
刘虎现在也是纳闷,护国公府这么大的马车在这里走着,这个男人莫非是真的看不见不成,直直的朝着马车底下钻,他当时已经很努力的在想办法让把车停下来了,可是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却已经从那个男人身上碾过去了。
“胡说八道!我刚刚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你的马车把他撞倒的,现在为什么要推卸责任?王妃您可得为小的们做主啊!”
刘虎的话音还没有录,就看到有几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的老人,看穿着应该是戏班子里的人。
“你若是有什么冤屈你尽管说就行,本王妃一定不会徇私舞弊。”
白宁安觉得这次不简单,刘虎他肯定是不会撒谎的,可眼前的几个人说的信誓旦旦,又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一时间摸不准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王妃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为首的老人拿出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这才沉声接着说道,“我们是一个戏班子的,今儿个刚从南齐过来,倒在地上那个男人是我的傻徒儿,今年二十三岁了,就是脑子一根筋,不过平日里对我们都很好,刚才也是我不好,我说我渴了他就说去隔壁的酒楼里帮我要杯茶喝,结果他这一去竟是再也没能回来……”
老人一边说着,身后的那几个人也跟着哭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是说你们是从南齐过来的?”
一听这话白宁安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苏雪儿就是从南齐过来的,眼前的这个戏班子刚一到北潇就出了这样的事,莫非他们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回王妃的话,小的们就是从南齐过来的,就是我们的身份牌。”
老人听她这样问,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身份牌递给了白宁安。
不管是北潇还是南齐,都有自己特有的身份牌,北潇的是木制的,而南齐则是以石头制成,身份牌每次一有新生儿出生就要抱着新生儿去官府办理,上面有出生年月日跟名字,不可能会有假冒。
“王妃他们这话绝对是假的呀,刚才我就在上面,我坐在马车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马车前面到底有没有人呢?我我在护国公府当差已久,您应该也是知道我的呀,我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一听那些人说的言之凿凿,刘虎也慌了,看他们这架势,自己这条命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