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哑谜呢?
刘赤亭又取出个酒葫芦,咧嘴笑道:“我记得虞太守在时,黄叔叔是长史,助领兵马,是虞上卿被罢官之后受牵连才调任良酝署的吧?”
中年人摆摆手,“谈什么牵连不牵连,虞太守为国为民,遭人陷害而已,我能与虞太守同进退,荣幸之至。”
刘赤亭点点头,忽然笑着说道:“我记得,当年八卦石碎后,是黄叔叔领着工房的人收拾的吧?八卦石碎片应该是经过黄叔叔的手吧?”
中年人眼皮一颤,转过头对着黑衣小吏说道:“打不满就一直打,大不了把酒库里的酒水灌光!”
原来是那只酒葫芦怎的都灌不满,比巴掌长一些有限的酒葫芦,灌下一坛子酒了,居然还是不满,小吏都觉得自个儿是见了鬼了。
中年人走出来到刘赤亭身前,猛地双膝跪地,苦笑着说道:“是我对不住太守,可我也是没办法,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我一家上下三十多口子人就要死绝啊!”
刘赤亭走过去扶起中年人,轻声道:“黄叔叔,是谁让你搜集碎片的?当铺王掌柜?”
中年人面露惊骇,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刘赤亭拍了拍中年人肩膀,微笑道:“虞太守都没有怪你,我怪你作甚?我觉得黄叔叔日后还是会大有作为,日后勤政为民就好。”
顿了顿,刘赤亭笑问道:“对了,新任太守,据说是一方大儒?”
中年人点点头,“马太守原本是大将军帐下幕僚,早年曾追随季直先生游学,极其擅长古文经学。”
刘赤亭点点头,起身说道:“酒葫芦估计是装不满了,黄叔叔还是叫那小吏回来吧,我正好也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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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一下那位马太守。”
出了良酝署,刘赤亭低头问道:“是不是觉得好无聊?”
白小豆摇摇头,“倒也不是,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刘赤亭笑道:“那让稼芫带你去逛逛鱼窍峡?”
白小豆点头不止,然后有一道红衣身影便走了过来。
稼芫轻声道:“那让秸月陪你同行?你现在这身体,对上凝神都费劲吧?”
刘赤亭咧嘴一笑,“读书人,至多吵个架而已。你带着小丫头去逛逛鱼窍峡,顺便让老卢安心,我好不容易忽悠来的,给你吓跑了咋整?”
稼芫叹气道:“遵命!”
走过县里私塾,正好赶上放学,一帮孩子撒欢儿跑路,回家吃午饭去了。老先生一脸无奈,自顾自收拾着书本。
放在自个儿小时候,这纸张做的书可不是这小学塾用的起的。
拐过几个弯,刘赤亭走到太守府,直接甩出神行符进了府中,就没过门房。
一颗樱桃树下,有个身穿黑色官衣的中年人正写着什么。
树下一张桌子,桌上一碗一砚,碗里樱桃砚中墨,桌上白纸落墨,黑是黑,白是白。
刘赤亭抱拳道:“天井山刘赤亭,见过马先生。”
没有去叫马太守。
马溶缓缓抬头,似乎早知道刘赤亭会来,只是看了一眼,轻声道:“来了,你不愿称王,我就不喊王爷了。”
刘赤亭几步上前,瞧见纸上唯有两句:“惟籦笼之奇?兮,于终南之阴崖。托九成之孤岑兮,临万仞之?磎。”
刘赤亭感叹道:“早就听闻马先生乃是当世大儒,跟先生这《长笛》相比,我那打油诗真是贻笑大方啊!”
马溶微微一笑,放下笔,轻声道:“刘公子居然读过在下拙作?”
刘赤亭点头道:“其实早先并未听闻,实在是一出门就走的远了,以至于我九洲人才济济,小子一无所知。还是回乡时遇到了胡子川夫子,老夫子与我一同还乡,这才知道先生大作。”
马溶抬起头,诧异道:“白鹿洞那位胡子川?”
刘赤亭点点头,“胡夫子名头如此之大?”
马溶立马起身,焦急道:“我家季直先生与胡夫子乃是至交好友,先生苦寻胡夫子十余年不得见,你快带我去拜访一番。”
刘赤亭一只手按住马溶肩膀,另一只手烘干纸墨将其卷起,微笑道:“不着急,我得先问问太守大人,作为邓大将军的左膀右臂,怎么看待外戚掌权这件事。”
也不知怎的,马溶猛然伸手拍了桌子,起身后皱着眉头看向刘赤亭,沉声道:“太后是太后,大将军是大将军,二者怎可相提并论?你刘赤亭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有无问过大将军年轻时任职所在对大将军风评如何?连虞上卿都对大将军公私分明,你刘赤亭怎敢、怎能妄言!若非大将军暗中护佑,你以为你刘赤亭能活到现在?你以为虞上卿能安然在陈国赋闲?”
实没想到,提到邓家时,这位马太守会如此不像书生。
刘赤亭抿了一口酒,眯眼道:“那请问太守大人,当年授意老蛟屠风泉镇取真龙气的,就没有那位大将军?再请问太守大人,我父亲刘止拼死护住国祚,却反倒被自己人下了黑手,我不找大瑶问个说法儿,找谁去?!”
陈灵舟凭空出现,暗中刘赤亭,轻声道:“这个真跟大将军没关系,回来时我打听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