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泥河对面本应该是一片废墟的,刘赤亭的家早在七年前就没了。
刘赤亭猛然转头,轻声道:“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
陈灵舟苦笑一声,无奈道:“你……真不打算进去瞧瞧?”
刘赤亭摇摇头,微笑道:“河边的屋子很早就可以修好了,心里的屋子,还需要一些时间。当然了,还是谢谢你。”
“你大爷!”
陈灵舟抬脚就踹向刘赤亭,后者微微转身,抬手轻轻一推,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陈灵舟被一股子巨力击飞到了对岸。
刘赤亭撇嘴道:“要是小时候,你就到河里洗澡了。”
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孩子,年幼时打架自然是没输过。当然了,差不多年龄,实际上还要比刘赤亭大一岁的陈灵舟,一直以来都不服气。只要俩人站在河边儿,陈灵舟总要想方设法的将刘赤亭往河里踹。长这么大,也就成功了一次。
是陈灵舟的父亲死的那年。
陈灵舟缓缓落下,随后跳起来大骂:“刘赤亭,你大爷的,咱俩打一架吧!”
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嘴角微挑,笑呵呵说道:“两年前金丹境界就不够我一拳砸的,陈小先生还是好好修炼几年吧!”
陈灵舟继续跳脚大骂,刘赤亭则是走向镇东头儿那颗大柏树。
其实扶舟县乃至整个乐平郡,山上最多的就是松树柏树,大多坟头儿都会载着柏树,家门口有柏树的却是不多,乔老头的药铺是独一份儿。
天色已晚,此时节天气已经逐渐变热,药铺依旧生意极好,到现在门口还坐着几个人呢。
乔老汉的药铺,看病从来是看乔老汉的心情,这么能在外面排队的,在刘赤亭记忆中不算多。
说明乔老头心情不错。
刘赤亭走去柏树下方,咧嘴一笑,轻声道:“前辈,我回来了。”
柏枝儿微微摇晃了几下,算是回答了刘赤亭。
转身走往药铺,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大骂声音。
“蠢猪都没你这么蠢,短命鬼,药不用你抓了,滚一边儿去。”
刘赤亭无奈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方才挨骂的少年人站在墙角抹着眼泪,刘赤亭也没去安危,乔老头就这样的人。
刚刚走进去,坐在不远处的老汉便说道:“今个儿不看了,你们都回去吧。”
门口一个中年人一听这话连忙苦兮兮开口:“别啊!干粮时候就来了,牙都等长了,好不容易挨到我,不看了?啥意思嘛?”
乔老头耷拉着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伸手指着刘赤亭,“想看也行,让他看,不然就赶紧走。”
汉子纠结半天,还是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无奈道:“小伙子,你成不成?我这不舒服的地方可多,治不好都能行,可莫给我治死喽!”
刘赤亭咧嘴一笑,示意汉子坐下伸手,然后才以方言说道:“放心吧,吃我几副药,过不了几天你就能到处游去。”
汉子半信半疑伸手过去诊脉,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刘赤亭便转头对着在墙角抹眼泪的少年人说道:“抓药,茯苓、生姜、芍药、附子各三钱,白术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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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又对着中年汉子说道:“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中年汉子瞪大眼珠子说道:“你都不问一哈我撒子病?”
刘赤亭微笑道:“什么病是我说了算的。”
乔老头微微一笑,只不过瞬间又板起脸,对着墙角少年人瞪眼道:“愣着做什么?滚去抓药。”
刘赤亭摇了摇头,走去七星斗柜。又看了看走来的少年人,刘赤亭轻声道:“抬手取,低头拿,半步可观全药匣。就这么几个药斗子,找药不难吧?刚开始抓药肯定是慢的,日子久了就行了。”
说着便拿着铜秤开始抓药。
“附子大毒,必须得用炮制过的,寻常来说,一枚附子约么三至七钱,这里药铺用的都是大的,所以要去皮,破八片用,生姜也得是切了的。”
中年汉子一听,心说这小子像是有两把刷子的。
乔老头摇摇头,抽了一口烟,轻声道:“用药因人而定,你切脉倒是不错,不过你瞧他,不光四肢浮肿,连脸都肿着。现在什么日子了都?还穿着大棉袄。你这真武汤得附子量大些,加一钱。”
刘赤亭笑了笑,便又加了一钱附子,再转身取了两钱干姜。
乔老头嘴角微微翘起,并未言语。
抓好药后,刘赤亭微笑道:“服药期间,切忌房事。”
中年汉子脸色涨红,苦笑道:“有心无力啊!”
又看过两人,药铺总算安静了下来。
刘赤亭习惯性取出酒葫芦抿了一口酒,乔老头便阴阳怪气道:“嗬,出一趟门,啥事儿都没干成,倒是学会喝了?”
刘赤亭压根儿不接茬儿,只是询问道:“胜神洲来的假小子?蓬莱?方丈?还是瀛洲?”
乔老汉撇嘴道:“这副惨淡模样,是要求我帮忙?对不住,老头子我年龄大了,帮不上。”
转过头瞪了一眼女扮男装的那个假小子,乔老汉瞪眼道:“看你的书去,听什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