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天色愈凉。
终于到了桃春郡,刘赤亭背着木剑,打扮着实太像游侠儿,难免被查验一番,好走有过所在身,不然也是个麻烦。
结果还是被守城兵卒喊住,说了句:“进城之后抓紧去衙门口将兵刃登记在册。”
刘赤亭无奈道:“木剑也要?”
兵卒摆手道:“话本里都有说,高手可飞花伤人,谁晓得你是成了精的兔儿爷还是得了道的剑仙?”
刘赤亭气笑道:“那你这城门口怕是得挂个照妖镜。”
照这情况,日后若要去往他国,难免需要通关文牒。
没法子,这些年大瑶境内实在是太过混乱,前些年都有无准不得离乡的律例,现在还算是松了些。
一身衣裳太过寒酸,刘赤亭打算先去一趟成衣铺买身衣裳。
走到一处地方,许多人挤在一块儿,刘赤亭转头看去,原来是官府张榜,说是桃春郡今日接连发生怪事,已有十余人无故失踪,且常常半夜有人听闻到妖风阵阵,故而张榜寻那奇人异士。
没着急揭榜,刘赤亭先去了成衣店。
奇了怪哉,一连走了两家,居然都关门,直到第三家时,竟然也正准备关门。
刘赤亭赶忙出声喊道:“这位夫人,我想买身衣裳,能不能晚些关门。”
妇人转过头,两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只不过见有人走过来,还是挤出个笑脸,轻声道:“客人抓点儿紧,我家中有事,着急走。”
刘赤亭点点头,进铺子挑选衣裳。
挑着挑着,刘赤亭开口问道:“掌柜的,我走了三家成衣铺,就你这儿开着门,怎么会这么巧?”
妇人苦笑一声,低声道:“那还是公子运气好了,城里十来家成衣铺,怕就是我开了这小会儿。”
刘赤亭好奇道:“这是为何?”
说着已经挑选了两身衣裳,一身白色长衫,一身竹青长衫,又拿了两双黑色布鞋。
妇人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更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城里的裁缝这几日接连失踪不见,我……我家相公也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睡下时还好好的,半夜人就没了。”
刘赤亭微微眯眼,“无故失踪的,都是裁缝?官府张榜是不是就是这事儿?”
妇人眼泪止不住,便哭边说道:“官府也没法子,找了好几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擦了擦眼泪,妇人说道:“这都是薄衣,算你两百文好了。小公子也别问了,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邪乎。”
刘赤亭点点头,掏出来一粒碎银子,“不用找了,我身上没带大钱,只有这散碎银两。”
顿了顿,刘赤亭又问道:“是城中所有裁缝都不见了?”
妇人摇摇头,“那倒也不是,城东有个老奶奶,上了年纪了,不过手艺极好,她还好好的。”
走出成衣铺,刘赤亭这个郁闷。心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脑子进水的妖精会专门抓裁缝?难不成是绣花针成精了?
不过,既然见着了,那自然要管一管的。
把衣物收进乾坤玉,少年人直往城东去。
桃春郡城东头儿,城墙根儿下,此地多是住的贫苦人家。
老远瞧见一对巡城兵马,刘赤亭叹了一口气,将木剑收了起来。
再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个弯儿,就瞧见了一个小屋子,充其量有三间房而已。门前插着一根蜡黄竹竿儿,上挑一破旧幌子,“裁缝”。
刘赤亭缓步走去,站在门口往里看,一位身形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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偻的老妇人正拿着剪刀,裁剪布料。
少年人走进门,轻声道:“老婆婆,咱们这儿是做衣裳吗?”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嗖一声蹿了出来,正落在刘赤亭脚下。
一声猫叫,原来是个小花猫,瞧着怕是还没有足月。
只是这小花猫好像格外喜欢刘赤亭,爬到刘赤亭草鞋上,拿小脑袋不停的蹭刘赤亭的小腿。
老妇人笑着开口:“做衣裳的,唉,看来这小家伙是喜欢你啊!先前要是旁人来,它不是躲着不出来,就是凶人家,这么黏生人,还是头一次呢。”
刘赤亭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年幼时养过一条小红鱼,每次我回家去水缸里看它,它都会浮出水面,拿脑袋蹭我的手指头,许是这个原因吧。”
老妇人好奇道:“那鱼还在?”
刘赤亭摇摇头,“后来家里出了些事儿,我连自个儿都养不活,把它放了。”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弯腰抱起小花猫,笑着说道:“瞧你这孩子,像是个游侠儿,做个什么式样的衣裳?”
刘赤亭左右看了看,答道:“天冷了,厚实些就行,颜色素一些。”
说着便取出一粒碎银子递过去,“这就算是定钱了,老婆婆可否给口水喝?”
老妇人拿着银子掂了掂,摇头道:“太多了,你去换三十大钱过来就够了。”
刘赤亭微微一笑,轻声道:“多的能否算作饭钱?”
说话间,又一声猫叫传来,这次却如同挠铁一般,叫声惊悚至极。
刘赤亭扭头看去,原是一只大花猫,估计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