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眼前的胖子,就是那汴梁城一大祸害,专门以淫辱良家妇女为乐的花花太岁,人称“高衙内”的高世德!
只不过,不管是林娘子还是现在的“高衙内”本人,他们都不可能明白的是,那个真正的高衙内已经不在了,也可以解释为他的肉体还在,只是灵魂已经不知去往何方了。
不知道是林娘子的祷告求救感动了上天,还是之前被她随手砸飞出去的痰桶击碎了“高衙内”灵魂的窗户。总之,摆在她面前的胖子体内,活着的就是她的丈夫林冲,只不过那是在十数年后死去的林冲,现今不知何故又回到了曾经的现在,且不知为何投入了这副躯壳内的,林冲!
“你当真要放我离去?如果是真的,还请大人速速放我!”林娘子从小识得一些字,又得到父亲对独生女疼爱的教导,并非小门小户不识字的妇女那般好骗,思维也比较缜密,虽然面前的高衙内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他的话终究不可全信。
林冲当然知道这段往事的走向,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现在的他都不希望妻子贞娘受到多一丝伤害,既然命运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让自己重新做人,那就让一切重新来过吧!
想到这里,林冲向外面喊到:“门口听事的,还不快快将门打开,送林大嫂回去!”
外面的几个恶奴,本来在锁好的门外不远处侯着,在等着衙内得手成其美事,也好过过耳听之福。对于衙内这套手段和玩法他们早已熟悉,没准衙内开心赏给他们也乐呵乐呵也说不定,岂不美哉?做美梦的几条狗正在淫笑着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一边小声猜拳决定衙内出来后各自进去享乐的先后顺序。
当他们听到衙内要放那个姿色绝佳的美少妇离去,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第二反应就是衙内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法子,来对付这种烈性难搞的女子。其实是在暗示他们帮忙,难道最近看兵法了?不能啊!管他呢!有吃有玩还有女人,多美啊!也好,这样玩也不错,看来衙内这是对那娘们不高兴了,打算让我们进去帮忙,衙内玩够了直接赏给我们,群狗想到那小娘子的样貌和身段,流着口水搓着手争先恐后打开铁锁冲进屋内。
面对几条冲进来的疯狗,林娘子吓得直哆嗦,恨不得整个人陷到身后的柱子里,表情上还要保持着愤怒和威慑。
林冲看在眼里无比的不忍,又没有别的办法,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你们几个狗奴才想干什么?!门打开了,你们还不给我滚远点!”林冲用不是自己的别扭声音怒吼道。
群狗蒙了,看着忽然变得有些陌生的主子,集体没敢放一个屁,全都跑到屋子外面,远远的拿眼睛吊着看。
林冲为了让贞娘彻底放心,略一思索赶忙走到门外,对着离得最近的一条狗喊到:“把陆谦给我叫过来!”
狗腿子应了一声,乐颠颠的去找陆虞侯,别看都是给主子办事的,狗和狗的级别还有待遇那是完全不同的,这些帮闲级别的狗腿子见到官职在身的陆谦,还是要低调逢迎的。
不多时,来到了“高衙内”面前,来的路上不明真相的陆谦也没问问他看不上的小狗腿子,小狗腿子也懒得多讲,陆谦还在心里暗笑:“这蠢货也就是拜了个好老子,如果我是他,天地任我驰骋!哪会把时间浪费在娘们的肚皮上!真不是贬低他,就这才多大时辰,我打坐还没入定,他就完事了,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枉费我大费周折才把林冲的妻室送给你玩乐,有心无力的玩意!”
陆谦一面打心底唾弃高衙内,一面又极其诚恳地孙子敬爷爷一般向“高衙内”作揖道:“衙内,可满意否?”
“满意,相当满意!”林冲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眼神还不善的看着陆谦。
陆谦心说你没玩高兴岂能怪到我头上,你可知为了你这不到半刻的能耐,我把结拜兄弟的老婆都送给你了!虽然我那义兄……不过你非但不让你那便宜老子给我升官,还发脾气这就不对了……
没等他想完,“高衙内”突然发现发话:“陆谦,刀借我,我要用……”
看着这突然表情不喜不悲的“高衙内”,陆谦赶忙劝道:“衙内不可啊,如此不堪的女子没能让衙内开心满意,是这个贱女人的不是!但毕竟她是我义兄林冲的妻子,还请衙内留她一条性命!”
林冲看着陆谦对自己拱手,笑了:“你还知道林冲是你义兄啊?……”
陆谦误以为这喜怒无常的“高衙内”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忍气逢迎道:“兄妻为嫂,有姿色的嫂子当然要献给衙内……”
有幸领略到陆谦如此风采的众多狗腿子,亏得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也忍不住要吐了,心里暗骂道什么东西,真不是人!
“不错,不错,嗯,刀,借我用用……说着,“高衙内”不容置疑地把肥嘟嘟的手伸向陆谦。
陆谦略一犹豫,牙一咬:“全凭衙内喜欢。”
下定主意的一刻,陆谦眼里的贞娘,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说完,左手扶好刀鞘,右手单手抽出宝刀,然后弯腰双手呈给“高衙内”。
谄笑的陆谦心头在滴血,这把宝刀可是他重金得来的千金不换的宝兵器,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