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求求你,我一定,明天一定能够讨够足够的钱,求求你不要打了……”
一阵吵闹声伴随着鞭子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沉闷声将魏离渊惊醒。
他茫然的张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恐惧袭上心头。
简陋的土墙和茅草房顶,潮湿发霉的气味中饱含着浓烈的恶臭。
一群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小孩子蜷缩着挤成一团,他们双手被捆绑,破裂开的衣衫可以看见道道鞭痕,鲜血将那道麻衣口子浸红。
还有几个低矮的木头笼子,里面有一些手脚或被斩断,或手脚歪折,或双眼尽瞎的孩子,他们听着同伴的惨叫豪无反应,傻呵呵的直乐,口中不停的说着:“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这每一幕都像一场无边的噩梦,让魏离渊浑身颤抖。
“啪啪啪……”一声声鞭响,就好似梦魇的嘶鸣,魏离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不见。
恐惧,恐惧还是恐惧。
他也像其他孩子一般,蜷缩起身体,将脑袋埋进双腿之间,拼命地捂起耳朵。
好像这般就不会再听到同伴的惨叫。
“妈的,老子给你说过,再要不到钱,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老子说到做到。”
说完,不过片刻之后,一声渗人的骨头断裂声和孩子凄厉的惨嚎声如同一道惊雷般在魏离渊的耳边炸响。
而那不断重复呼喊的求饶声就此戛然而止。
身体猛地一颤,魏离渊透过四肢的缝隙看向那里。
只见被捆绑在长条凳子上的男孩,大腿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那被一头乱糟糟的长发遮住的面孔,虽然看不见是谁,但是魏离渊知道,那是小哨子。
此时的他已经疼晕了过去。
可是人牙子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小臂粗细的木棍在那人的手中,就仿佛是世间最可怕的武器。
魏离渊就这么看着那根木棍被高高抬起,再次重重落下,将小哨子仅存的另外一只健康的腿变成扭曲的东西。
泪水溢满眼眶,自眼角滑落,模糊了视线。
人牙子解开捆绑小哨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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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拎着他的头发将他甩到一边,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一个人,而是当做一只死狗一般。
做完这一切,人牙子转过身,目光不停地在所有人身上扫视,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魏离渊身上。
魏离渊身体抖得更加剧烈,收回了偷瞄的目光,脑袋埋的更深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速度不快,可却带给魏离渊此生最大的恐怖。
头皮一痛,整个人身体一歪,皮肤撕裂的剧痛都无法削减他此刻的恐惧。
“不要,不要,放过我……”魏离渊哭嚎着,大喊着。
可是人牙子依旧无动于衷。
孱弱的手臂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用来减轻头皮的痛感,他不敢用手去抓人牙子的手臂,因为如果那么做了,他的双手会被人牙子无情的砍掉。
他曾不止一次的见到那令人发指的一幕。
身体被按压在那被殷红浸透的木头条椅上,双手双脚被捆缚起来,好似一条待宰的狗。
嘴巴同样没有被堵住,因为人牙子喜欢聆听他们的惨叫与求饶声,那对于人牙子来说,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
皮鞭浸入水桶,人牙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魏离渊的身体。
魏离渊绝望了,空洞的双眼中没有了神采,牙齿上下剧烈地碰撞着,泪水如同泉涌般永不停歇。
他停止了求饶,那不会有半点作用。
人牙子一脚踏在魏离渊的后背,怒喝道:“叫啊,求饶啊,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求饶。钱要不到,连求饶都不会了吗?你这个废物,废物……”
人牙子越说越气,抽出吸收饱满水分的皮鞭重重打在了魏离渊的身体上。
第一下,魏离渊只能感觉到皮鞭落在身上,但是很快,火辣辣如同烈火灼身的痛觉好似钻到了心窝一般,痛入骨髓。
魏离渊本能地惨叫出来,凄厉哀嚎,大声哭泣。
人牙子兴奋地大笑着,鞭打的更加猛烈,一鞭又一鞭,丝毫没有考虑到会不会打死眼前这条可怜的,狗一般的生命。
已经陷入迷离之中的魏离渊并没能看见,此时的人牙子,双眼从乌黑变成了惨绿色,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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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发黯淡,生出一片又一片的黑斑。
那猖狂大笑的口中,牙齿错乱扭曲,如同根根弯曲的勾子。
魏离渊只是双眼黯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知觉了,只是心底最后一点不甘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折磨?”
“为什么世上有这种恶人?”
“为什么好人要受恶人欺凌?”
“为什么恶人没有恶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无声的质问,是在质问自己,是在质问上天,是在质问世间的公道,是在质问所谓的正义。
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何不出现?
他们还有意义吗?
无边的怒火不甘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