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好像是姓张,自称什么燕人张……”汉子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记不太清楚了。”
燕人?
张?
孙乾的神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这汉子的回答似乎印证了他某种猜想。
“燕人张翼德!是不是张翼德!”孙乾瞬间凑到了汉子面前,两只眼睛充满了求知欲,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公猫。
“张……翼德……”汉子稍一咀嚼,便立刻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就是张翼德!怎么?你认识他?”
燕人张翼德!
真是翼德?
孙乾大喜过望,哪里还有心思去回答这汉子的问话,连牵在手上的马匹都不要了,拼命往人群里面挤。
黑脸大汉,手使长矛,骑乘黑马,又自称燕人张翼德。
这条条线索累加在一起,除了主公的三弟张飞张翼德,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本来关羽折返许昌,孙乾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刘备交代呢。
走得拍着胸脯保证得好好的,现在却只能一个人灰溜溜的回来,那真是连死得都有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能在这偏僻小城遇到张飞。
如果能把张飞带回河北,也算是对刘备有了一个交代。
“让开!都让开!”孙乾奋力扒拉着人群,削尖了脑袋往前挤去。
周围这些百姓,大多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什么功利的心思。
见孙乾这个架势,这些人也就顺势往旁边闪去,给了孙乾一条直入县衙的通道。
闯到县衙门前,孙乾果然看到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可怜兮兮地坐在县衙门口,两眼木然出神,显然都有些麻木了。
孙乾没有搭话,直接越过县令就往县衙里面闯。
就古城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县衙又能有多大?
孙乾往里面没走两步,一眼就看到厅堂之上,有两人跪在堂下,一边争吵,一边讲述着什么。
而端坐堂上的县官相貌十分凶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如果换成一般的普通人,只怕看上一眼就容易吓哭。
孙乾看上一眼,也差不没哭出来。
只不过别人是吓得,孙乾是被感动到了。
“翼德!翼德!孙乾在此!”孙乾情不自禁,隔着老远就招手叫道。
嗯?
张飞正在这断这案子,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赶紧抬头这么一看,也差点留下泪来。
“公祐!你怎么来了!?”
张飞喜出望外,哪还顾得上什么断案,赶紧起身迎了出来,狠狠拍了拍孙乾的胳膊,脸上露出一种发自真心的笑容。
自从下邳一别,张飞始终都是孑然一人,身边招募的这些人手,也尽是些山贼草寇,话都说不上几句。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兄长的亲信孙乾,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翼德!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张飞如此热情,孙乾有感而发,悲从中来,竟然真的留了泪来。
“公祐!何以至此?”张飞都有些懵了,赶紧拉着孙乾的胳膊就往屋子里面走。
两人直接到了县衙内堂,张飞又招呼上摆上酒菜,准备边吃边说。
孙乾一边吃,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样子显得非常滑稽。
“公祐!你从何处而来啊!”张飞等孙乾的情绪稍微平复,这才开口问道。
“翼德!不瞒你说!我是从许都而来,准备前往延津渡口的袁军大营!”孙乾放下酒杯,很是无奈地说道。
“许昌?”
张飞一听这话,直接就把脸撂了下来,“公祐!莫非你也同那鼠辈关羽一样,归顺曹贼,做了汉室叛逆不成?”
“翼德哪里话来?”孙乾赶紧摆手,撇清自己的关系,“我始终跟随在主公身边,何曾归顺过曹贼?”
“我此去许都,就是奉了主公之命,去劝说云长回心转意的!”
“你知道兄长的下落?”张飞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激动。
“不错!”孙乾点了点头,带着埋怨说道,“主公如今客居冀州,为袁绍帐下幕僚。关羽斩颜良诛文丑,险些害了主公的性命。”
“好在主公急中生智,说要召关羽来辅佐袁绍,才勉强逃脱活命。主公写了一封密信送于关羽,我就是去许昌送信的!”
“什么?主公竟在袁绍那里!”
张飞猛得一拍桌案,两道浓眉倒竖,显然是动了真火,“关羽这贼子,归顺曹贼也就罢了,居然险些害了兄长的性命!我岂能容他!”
“关羽他人呢?难道没与你一道前来吗?”
孙乾摇了摇头:“云长本来随我出了许昌,一路到了汜水关。可他突然改变主意,说是要回许昌保护两位嫂嫂安全,并未与我同来。”
“回许昌保护两位嫂嫂?”张飞眉头一皱,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难道你们从许昌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上两位嫂嫂一起吗?”
“唉!”孙乾轻叹了一声,“翼德你有所不知。两位主母被曹贼赏赐给了他人,如今两位主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