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老阿婆看着窗子外面,浓稠的黑雾不停地拍打着窗户,那样子颇有一种卷起千堆雪的即视感。
“倒是想看看楼上那些东西,每天晚上都冲进黑雾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终究是没有勇气再进去了。”
三楼的老阿婆叹了一口气。
“2号的小妮子,里面怎么没了动静了?”
老阿婆收敛神情,这时候才注意到矮小房间里似乎好久没有动静了。
老阿婆心中一紧,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咯吱——”
矮小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里面蔓延出来。
“成功了?”
老阿婆眉头紧皱,有些不可思议,她不相信那个被抓的年轻人会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一点反抗都没有。
房门继续被推开,里面的血腥味愈发浓郁,老阿婆向前走的小心翼翼,虽然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年轻人可能已经死了,不过她心中的忐忑却并没有消失,甚至更加严重了。
在黑雾中游荡的那一段时间,老阿婆完全是靠着这股本能躲避危险的。
“小妮?”
老阿婆再次喊了一声,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回应她,就当老阿婆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座神龛模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房间的尽头。
老阿婆心动了。
黑雾将她变成这副样子,说实话,连老阿婆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要不是在黑雾当中遇到了那个人,估计自己还在黑雾当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呢。
从黑雾当中出来的人,有的选择了保持理性,有的人选择了沉沦。
当冷漠女人当着老阿婆的面儿,把自己的儿子作为祭品献祭给神龛的那一刻,她知道,这栋楼里的人已经彻底疯了,他们为了满足自己内心自私的欲望,可以毫无顾忌。
“神龛,祭品······”
此时老阿婆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她的眼里只有房间尽头的那座神龛,在那一刻,神龛才是她的一切。
老阿婆迷失了心智。她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拼命地朝着神龛那里奔跑。
“它是我的,它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满头的白发披散开来,随着身子的移动,在空中四散飞舞。
“它是我的······”
就在老阿婆与神龛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神龛后面伸出,然后拽住神龛的底座,用力向后一拽。
“啪——”
清脆的声响从黑暗中传了出来,紧接着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老阿婆张大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支离破碎的神龛,眼中的猩红愈发浓郁,仿佛要渗出血来。
“阿婆,手不稳,没拿住,一不小心摔碎了。”
嬉皮笑脸的褚平从黑暗深处缓缓走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黝黑面容的男人,男人身穿白色衬衫,只是领口处似乎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的刺眼。
老阿婆仿佛感受到了黝黑面容男人的气息,缓缓向后退去,黑色雾气从她的身后慢慢扩散开来,墙壁两侧的白色纸钱,纷纷而落,铺满地面。
看到褚平身后黝黑面容的男人出现,老阿婆也算是彻底明白,褚平能从二拿到神龛的原因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谢国安,一个普通人。”
三楼的老阿婆可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将诡异的存在随身携带。
老阿婆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褚平身后的男人身上,她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可怕的气息,那种气息虽然比不上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但是老阿婆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的。
“老板,要怎么处置她?”
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娄斌,此时正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满脸堆笑的看着褚平。
“黑雾侵蚀了他们的心智,还是早早地让他们往生极乐吧。”
褚平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像极了路边摆摊算卦的神棍。
就在娄斌思考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老阿婆的时候,一只小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
娄斌愣住了,然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正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攥着衣角不松开。
褚平也看了过去,一眼便认出了正是那个将自己引到三楼的小男孩。
刚才自己被女人的黑雾缠住动弹不得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神龛后面跑了出来,然后撞向了女人的身体,这才让褚平从黑雾当中挣脱出来。
可是当他再向那里看去的时候,小男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神情呆滞的女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在不人不鬼地活下去了,妈妈把你当作祭品也是为了你好,那个人说了,被当作祭品的人可以获得永生,而妈妈也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这样不好吗?”
女人说到这里,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癫狂,周围的黑色雾气仿佛感受到了女人的情绪波动,不停地翻滚着,像是烧开了的水,两侧墙壁上的白色纸钱纷纷掉落,然后将整个房间铺满。
“可是为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