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不到竟听到了这番话,皆是愕然看向王妙儿。
怪不得了,太子最先定的是霍家长女,何等尊贵貌美。
霍家犯事后,太子妃的人选竟出乎意料地落到了家世不显,人物相貌也不显的王妙儿头上,原来竟还有这番内情。
苏羡予亦是抬眼看向王妙儿,噢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
苏羡予总共也只说了八个字,王妙儿却比被扇了八个耳光还脸辣脸疼,惊怒羞恼下面皮都扭曲了,“萧明时,你敢胡言乱语,坏我闺誉!”
萧明时却根本不理会她,得遇知音般一把抓住了苏羡予的手,神经质般喊道,“苏文采,苏文采,你是最知道的,你是最知道我的!
我怎么可能想娶那个毒妇?
我想娶的是阿鱼,是阿鱼啊!
这些天,我总能梦见阿鱼,梦见阿鱼问我为什么是要背信弃义,改娶她人,还是娶的王妙儿那个毒妇。
我跟她解释,可是她不肯听。
苏文采,你帮我跟阿鱼说!
你最聪明了,她肯定信你的话的!她肯定信的!”
苏羡予看着他,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好,我帮你和阿鱼说”。
萧明时长长松了口气,双眼隐隐泛起水光,“那就好那就好!
我这些天总是能梦见阿鱼来找我,苏文采,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苏羡予声音越发温和,“怎么会?殿下正青春年少,不会的”。
萧明时怔怔看了他一会,似是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实性,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王妙儿忙推了推王太后,王太后如梦初醒,忙喊了一声,“来人,太子不舒服,快送太子回东宫去”。
萧明时猛然惊醒,紧了紧握住苏羡予的手,“对,回宫!对!苏文采你和我一起去东宫,帮我向阿鱼解释!”
苏羡予温声道,“既是在梦中向阿鱼解释,臣不去东宫也是可以的”。
“不行!你必须去!必须去!不然你一直梦不到阿鱼怎么办?
你去东宫,去东宫睡一觉,肯定能梦到阿鱼!”
苏羡予眸色微动,去东宫睡觉就一定能梦到阿鱼?
几乎同时,华平乐朝霍延之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霍延之拿开了放在左天师肩膀上的手,回到华平乐身边。
左天师感觉到自己能动了,生怕萧明时说出更多不该说的,忙开口道,“殿下,今天忙乱,殿下的伤最是禁不住怒气和吵闹,不如贫道陪殿下出去走一走?”
萧明时一听于自己的伤有损,果然不再纠缠,忙随着左天师和左琼楼走了。
华平乐倒是看出点味道了,看来萧明时也对左天师到底能不能治好自己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对王妙儿怨气那么大。
但他又抱着万一的希望,所以又对自己的身体格外地在意,对左天师言听计从。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般愚蠢天真且又自私的。
萧明时要走,殿中诸人皆起身行礼。
待萧明时走后,苏羡予上前几步,看向阿弩,开口,“阿弩姑娘,不知能否将帷帽借给苏某一用?”
阿弩莫名看了看手中把玩的帷帽,今天风大,这是姑娘戴的,苏尚书要姑娘的帷帽做什么?
华平乐微不可见点头,阿弩便将帷帽扔给了苏羡予。
苏羡予接过,将帷帽扣上苏鲤头顶,淡声开口,“阿鲤,去向太后和太子妃辞别”。
去向太后和太子妃辞别,却戴上了帷帽,明显是要防着永川郡主再窥视苏鲤了。
苏鲤,“……”
行吧,一个是姑姑,一个是叔父,爱怎么着怎么着。
反正他戴着帷帽,脸红别人也看不出来。
孟姜哈地笑了起来,孟三夫人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华平乐挑眉,从当归手中抢过帷帽,顶在指尖转了转,挑眉,“苏尚书要不要也借上一顶?”
却是在讥讽王妙儿觊觎苏羡予,所以苏羡予也该戴上帷帽了。
苏羡予眉眼微弯,“好”。
华平乐轻嗤一声,将帷帽扔给他。
苏羡予接过戴上,带着苏鲤上前行礼告退。
王太后只觉一口气憋在心口,待要怎样,又不知道该怎样,求助看向王妙儿。
王妙儿兀自气得心口微微起伏,却哪里舍得为难苏羡予,只当没看见王太后的求助。
王太后又看了看永川郡主,永川郡主虚弱伏在宫人怀里,根本不敢抬头。
刚刚那一番争执,除了王妙儿,就数她最丢脸。
却根本没有人想起来送她回东宫,她只能伏在宫人怀中装晕,更加收不到王太后的求助。
王太后没办法,只得冷着脸点了点头,苏羡予带着苏鲤告辞离去。
苏羡予二人走后,宁河长公主硬邦邦开口道,“太子妃还要不要酒酒跪下,不要的话,本宫就带酒酒出宫了”。
霍延之疑惑,“酒酒是她的皇叔祖母,跪她,她受不起的,宁河你还问什么?”。
王妙儿,“……”
见鬼的皇叔祖母!
宁河长公主点头,带着华平乐敷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