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允眼看着她又端起茶杯,眼中精光闪过,忙低下头去。
华平乐却又放下了茶杯,蹙眉道,“你那两个随从戳在这实在是碍眼,快打发走”。
史允知道华平乐武功好,根本不敢和她硬碰硬,就巴望着她能早点喝下茶水。
哪里会在这个时候违逆她的意思,忙示意两个随从退下。
华平乐便又端起了茶杯,笑道,“你就带了他们俩?
史允啊,不是我说你,你又没有我武功好,出城嘛,总是要多带几个人的”。
史允笑道,“我是出城来和师兄说说话,和姑娘跑跑马,又不是来打架,带两个随从足够了”。
况且,他要瞒着师父,防着师父截胡独霸,就不能带太多人。
走漏了风声,让师父知道了他吃独食,他定是要吃排头的。
“足够了啊——”
华平乐将茶杯凑到唇边细细闻了闻,突然朝史允粲然笑了起来,招手示意他靠近。
她的笑容太过璀璨美好,史允早就将她当做了囊中物,根本不加提防,当即伸头靠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华平乐突然伸出手,死死按住他的脖子。
另一只手猛地将茶杯中的液体全部灌入他口中,又在他背后狠狠一拍。
史允不由自主将茶水全部咽了下去,呛得连连咳嗽,大声喊起了来人。
然而,他那两个本该在不远处候命的随从却是一点声息都无。
华平乐又反手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原样炮制,逼着他吞了下去,反手就刷刷给了他几个耳光!
史允痛苦抠着喉咙想将药丸抠出来,却哪里能够,嘶声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华平乐轻笑,“从年掌印那高价买来的极乐丸,史公子喜不喜欢?”
极乐丸的名头,大萧无人不知。
史允吓得三魂没了两魄,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高声骂道,“贱人!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害我!”
华平乐更不会跟他客气,拔出匕首斩向他兀自还抠着喉咙的右手。
鲜血一下喷洒了出来,溅了史允满头满脸都是。
华平乐的刀太快,他一时竟没感觉到疼痛,只下意识抬手去抹脸上眼中的血。
这一抬手,他就发现自己抬起的竟是一截光秃秃的手臂,他的手还留在嘴里,指尖兀自还动着。
同时,剧烈的疼痛传来,史允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光秃秃的断肢和塞在口中的残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华平乐冷笑,就算没有往霍家藏龙袍玉玺的仇,史允胆敢给她下药,意图不轨,她也不会轻饶了他。
这一刀,只是开胃小菜!
当归看得眼皮直跳,王爷知道了他让姑娘做这样的事,能打死他!
“姑娘,接下来的事交给属下,不要脏了您的手,属下保证一定把姓史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您翻出来!”
华平乐将染血的匕首丢给他,论起刑讯逼问,当归肯定比她做得更好。
她还要赶回京城,好避开嫌疑,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
……
华平乐出城后不久,霍延之就命备车出了福广王府。
辛夷驾车,阿弩和阿戟一边一个压阵,偶尔霍延之会吩咐停下车,买些果子糖块。
一半分给阿弩和阿戟,另一半,他会掀开车帘,亲自接进车厢去。
辛夷、阿弩和阿戟,以及时不时送进去的糖果,让所有人都坚信福广王爷的未婚妻肯定在里面。
难道王爷还会带着未婚妻的丫鬟车夫满大街的买糖,然后自己吃么?
笑话!
马车在京城绕了一圈,又回了福广王府。
不多会,苏鲤到了福广王府侧门,求见华平乐。
门房恭敬将他迎进了门。
两刻钟后,霍延之、华平乐和苏鲤就一起出了福广王府,直奔清风茶馆。
不多久后,他们出现在了二楼的雅间,推开窗户看向帽子胡同的车水马龙。
偶尔有行人抬头,就会露出或欣慰或艳羡的神色来,王爷和未来王妃真是登对又恩爱啊!
还有苏小状元,可真俊啊!
跟王爷和华二姑娘坐在一起,跟幅画似的,还是那种大画家画的画!
……
……
华平乐三人在清风茶馆吃了茶点,又听了半天说书,去杏花村用了午食才回了福广王府。
当归已经回来了,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肃重,身上隐隐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
“王爷、姑娘、阿鲤小公子、军师”。
待阿弩等人退下后,当归便单膝跪下回禀道,“属下已拷问出来了。
当初史允是得了史景迁的令,将龙袍等物带进了霍府,帮助他成事的是苏尚书的两个仆从,管三和管四。
史允招认说他其实是史景迁的私生子,从小就跟着史景迁四处游走,只他也不知道苏尚书的具体来历。
只知道有一天,史景迁突然带了苏尚书回来,对他说,收了苏尚书做徒弟,叫他喊师兄。
后来,史允师徒带着苏尚书来了京城投靠霍家,他得了史景迁的令要往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