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原清宁营的人,他们该如何安置,如何各司其职,你定然会比我做得好”。
华平乐认真点头,“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霍延之点头,他自是信她的,“除了他们外,他们的家人,还有当初修建落花峰的工匠及其亲属也大多在这谷底。
这么多年来,也有相互通婚生育者,倒是叫这谷底成了个颇大的村落。
十八年前因为霍家生变,他们没有钥匙,不能出谷,就一直留在这谷底。
好在这里能种植蔬菜谷物、池中的鱼、山间的走兽、天上的飞鸟都十分丰富,倒是不愁衣食”。
霍延之一边说一边指给华平乐看山谷中建起的一间间屋舍和一畦畦田地。
走过屋舍和田地,华平乐就看到了父亲曾和她说过的温泉和寒潭。
温泉蒸腾起的热气和寒潭的冷气相互中和,让广阔的谷底天地常年气候温和,靠近地面处常可见烟雾缭绕,宛如世外仙境。
如果没有霍氏、连氏的血仇,她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也不会腻!
太皇太后与她性情喜好相近,定也是极喜欢的,先皇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定是费了无数心思心血。
“父皇驾崩后,就是舅舅接管了这里。
后来舅舅再也没现过身,萧叔知道外头发生了变故。
经过了十几年的尝试和努力,才终于打通了对外的通道,正好赶上了我第一次进谷。
那一次,我能从其他地方赶回落花峰山脚,就是从这条通道出的山谷”。
霍延之将通道的入口处指给华平乐看,眸色温软看向华平乐,“差不多就是这样,具体的,我们以后慢慢看。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下次再来”。
华平乐点头,放好萧叔交给她的名册,与霍延之原路返回不提。
……
……
华平乐回去后就收拾收拾睡下了,刚起床就听阿弩汇报道,霍延之一早就被大理寺的人请去了。
却原来是程尚书摔断腿,至少要有一年时间才能恢复,惭愧上折请辞。
政和帝没准,让他安心养伤,将案子转交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转接此案,许是因为不放心刑部,决定将所有流程重走一遍,霍延之作为苦主自然要回京协助调查。
他走前留下话,让华平乐好生休息,他得空就来陪她。
却是怕她着急整理名册,不肯好好吃饭睡觉了。
华平乐好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用过朝食后,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扰,专心整理名册不提。
她虽则在落华山,京中的消息却还是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朱雀营的将领借着程尚书得了“报应”的机会,联名上折请求政和帝彻查,他们杨提督绝不会是截杀福广王的幕后凶手。
在将领们的默许下,朱雀营一群平日被弹压得不敢动弹的**们成日在大理寺外游荡,见里面有人出来就凶神恶煞地追问案件的审查进展。
大理寺都是些文弱书生,见了这些刀口舔血的哪有不怕的。
偏偏他们也没做什么违反禁令的事,他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京城的风向也开始倒向另一边,人们三五成群,都在分析杨宪绝不可能做是幕后真凶的种种原因和理由。
群议汹汹,大理寺对杨宪一案的审理进展缓慢。
这时,苏羡予成功劝降福广叛军,戚谷丰手下几个重要将领起兵抓住承继戚谷丰之位的戚谷丰次子,并围困住戚府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京城人热议的话题顿时从福广王遇截杀换成了苏羡予成功劝降,各个酒楼茶馆说书人的内容也换成了苏羡予的丰功伟绩。
在一片欢欣鼓舞中,大理寺终于查明事实真相——
杨宪是将那批弩机高价卖了出去,那批弩机却又辗转落到了福广叛军手中。
杨宪因为渎职、贪污罪名被判流放,同时被判流放的还有杨宪供职于朱雀营的一子一侄,杨家抄没。
……
……
杨家抄家那天,华平乐特意回了一趟京城,和华平安、孟姜等一群狐朋狗友去看热闹。
杨宪只是渎职,不是截杀霍延之的真凶,在苏羡予成功劝降的光环下,京城百姓对杨宪判刑一事兴致缺缺,看热闹的还比不上当时围堵杨家扔臭鸡蛋的多。
而杨家显然也与葛家不同。
前锦衣卫指挥使葛雷抄家那天,各色物件装了一车又一车,押出来的年轻女眷、丫鬟个个貌美,绝对对得起政和帝给葛雷强安上的“贪污”之名。
杨家的东西却只装了几车就装没了,看得围观之人十分失望。
杨宪出身普通,得政和帝看重才一路做到了二品提督,执掌朱雀营,平日最是谨小慎微,自是不敢敛财。
就算现在落了个贪污的罪名,他也家无余财,可以撑得起排面。
“伪君子!伪君子!平日装的敦厚朴实,家里只这么点东西!
他卖弩机、贪来的钱财肯定都紧紧捂在箱子里!
那些箱子里装的肯定都是银票!全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
这番论调得到了周围一片应和之声,朱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