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王爷心软?
不过,没用!
想必杨提督也听说了,王爷以射杀戚谷丰之功求皇上放过一个深闺女子,皇上都没答应。
提督大人觉得王爷在皇上面前能有多少脸面?能求得皇上放过提督大人的家人?”
他说着目光移到了杨宪的两个子侄身上,“特别是杨家这双能承杨提督衣钵的好儿郎,杨大人若是真想保全家人,还是自救得好”。
他说完拂了拂衣袖,转身追上霍延之。
三人沉默出了贵人所的牢房,踏入通往外间的甬道。
寂静中,程尚书忽地开口问道,“王爷真的信杨提督不是幕后主使?”
霍延之立住脚步转身看向他,“你觉得本王会为一个想杀本王的人求情?”
程尚书看着霍延之只差在脸上写“你觉得本王是傻子吗”几个大字的模样,不自觉抽了抽嘴角。
也对,这位王爷出了名的愣,他人或许还会惺惺作态,为仇人求情,他是绝对不会的。
“那王爷觉得谁才是凶手?”
霍延之面无表情盯着他,“程尚书,本王告诉你,你敢听吗?”
程尚书,“……”
他不敢!
程尚书简直都想给他跪下了,福广王果然是福广王!
永远都是光明磊落得让人恨不得五体投地跪求他长个心眼吧!
这话让他怎么接?
让他怎么接啊!
好在霍延之虽然磊落坦荡,却不喜欢逼迫他人,见程尚书一副恨不得给他跪下,却不敢接话的模样,又抬脚继续往外走。
九方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跟他擦肩而过,追上霍延之的脚步。
程尚书,“……”
果然他已经老了,还是早点退吧……
……
……
第二天早朝时,鲜少现身的霍延之出现了,非常直接地对政和帝说杨宪不是幕后主使。
政和帝宽容地笑,“查案子的事,还是刑部拿手,皇叔就不要插手了”。
霍延之道,“臣不是插手,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提督不是凶手,臣是受害者,谁是凶手,谁不是,总是有数的”。
霍延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没避讳地直视政和帝,没有咄咄逼人,更没有杀意毕露,眼神淡漠而沉静,政和帝却莫名背后发寒,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霍延之秉承着他一贯的光明磊落,明明白白地在告诉他,他知道是他想杀他,也知道他杀不了他,让他等着他反杀他的那一天!
霍延之就那样淡漠又沉静地看着他,莫名就让他想起了先帝,那个让当年的他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起,让现在的他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的老人。
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出霍延之和先帝的相似。
想到那个阴影至今笼罩着他的老人,政和帝心中杀意汩汩沸腾起来。
他一定要杀了霍延之,一定要杀了他!
政和帝心中杀意沸腾滚动,视线却不自觉挪开了,动了动满是冷汗的背部,不敢再与那酷似先帝的眼神对视。
他也不敢看文武百官的眼神和脸色,不敢看他们到底听出了多少话外之音,又相不相信那位光明磊落、磊落光明地让所有人嫉妒、自惭形秽,却又不由自主信任、甚至信赖的福广王,僵着脸问道,“程爱卿以为如何?”
程尚书不但神色,连舌头都是木的,“皇上恕罪,杨提督不肯认罪。
具体情况,臣与刑部诸位同僚还在查探,请皇上宽限些时日”。
“那爱卿可要抓紧了,幕后主使一日找不到,皇叔就还有危险,朕实在是不放心啊!”
政和帝这话一落,众臣齐声高赞,“皇上仁孝!”
珠帘后,政和帝温和儒雅的面容不受控制地狰狞了起来,仁孝!
说的什么屁话!
霍延之虽然也就是占了辈分上的好处,年纪却比他儿子还小,他孝顺他什么?
就冲着这天天在他耳边嗡嗡响的“仁孝”二字,他也一定要杀了霍延之!
程尚书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霍延之,霍延之绷着脸,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程尚书却诡异地看懂了他的表情。
他说出了实情,对杨宪,他已经尽力了,政和帝非要杀他的肱骨爱将,跟他霍延之没关系,他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啊!
整个早朝,程尚书都被这四个字折磨着,下了朝后觑了机会,拉住工部尚书悄声道,“杨提督这个案子,我左瞧右瞧都觉得不对劲。
他说不通啊!
杨提督就算要截杀福广王,他敢明目张胆地用工部的弩机?他又不是失心疯了!”
工部尚书含糊道,“这是你们刑部的事,我只知道那批弩机是送去朱雀营了”。
程尚书觑着他的神色,只做不信道,“这件事绝对还有内情,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可别害我断错案子!
杨提督可是我们的同僚!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好将军!
我真要误判了案子,那可是要损阴德的,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工部尚书脸颊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眼神四下乱飘,根本不敢与程尚书对视,慌乱一拱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