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帝,“……”
他本就对霍延之极为忌惮,这时候虽然厌憎王妙儿不知所谓,却更恨他一个亲王竟敢对储君正妃无礼。
“皇叔那一手功夫本该用在保家卫国上,用在深闺妇人身上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却是在讥讽霍延之心胸狭窄,囿于内宅妇人之争了。
霍延之却好像根本没听懂他的讥讽,困惑看向他,“大材小用?那时候我在凉州,不想回京,是皇上你让我回来成亲的。
成亲既然比保家卫国重要,自是因为娘子比保家卫国重要。
现在我用保家卫国的功夫保护娘子,竟是大材小用了?”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众人只恨不得给霍延之跪了,他们的福广王什么都好,就这直愣愣的说话方式实在让人受不了!
饶是政和帝涵养好,听了这番话也气得面色发青。
礼部尚书忙笑着打圆场,“先国后家,福广王一腔忠心,皇上知人善用,正是一番美谈,美谈啊!
说起来,趁着今天高兴,微臣正想向皇上请教。
微臣前些日子得了块印章,竟似是前朝画圣之物,只微臣才疏学浅,还要请皇上帮忙鉴定一番”。
其他人连忙凑趣,话题安全转移到了前朝画圣的印章。
霍延之见没他什么事了,也不行礼,转身离开。
苏羡予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霍延之,还真是光明磊落的让人嫉妒啊……
……
……
华平乐推倒苏鲤后飞快跑到太液池边,蹲下,借着袖子的遮掩将苏鲤给她的纸条撕得粉碎握在手里,又将手浸在水中。
“你立刻出宫,去找辛夷,让他请军师立即查出福州徐茂最近的行踪,以及他家人的所在。
再从车上取一套衣裳来,去长春宫寻我,记得千万不要惹人注目”。
辛夷是霍延之的亲卫之一,被霍延之送到了她身边。
霍延之原本是想将当归送过来,但她嫌当归太吵,霍延之就换了辛夷。
自华大姑奶奶归家,她就将李十五遣去了华大姑奶奶身边当差,出门多带着辛夷。
华平乐说着小心往前移动身体,随着她的动作,她因为奔跑松动的金钗滑入水中,石青色的百褶裙也浸进了水中,留下一大片暗色的水渍。
阿弩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姑娘放心,阿弩一定给姑娘办得妥妥的!”
姑娘带她出来,不带阿戟,就对了!
她办这样的事最妥当了!
阿弩走后,华平乐亲眼看着所有碎纸片溶化在水中,洗了把脸,站了起来。
徐茂的出现突兀又猝不及防,去阻止他,或是杀了他,只会暴露出她与年鱼的关系,甚至会在日后成为年鱼坐实身份的罪证。
年鱼身处高位,就算是徐茂告发他的真实身份,政和帝也不会轻易定他的罪,更不会立即赐死他。
既然年鱼生命无忧,一动不如一静,她总要等政和帝有所动作,才能找到破绽,救出年鱼。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叫老蛇皮的老太监,让他传信给年鱼得力的手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叫政和帝起了忌惮之心,年鱼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若是有一天我被人扒了这一层皮,不必急着救我,我自有后路,你只要去御花园去寻……”
华平乐按着年鱼教她的,在御花园里培育名品的花房里找到了老蛇皮。
老蛇皮人如其名,不知是生了什么怪病,脸上皮肤生着像蛇皮一般的纹路。
虽然他杂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着也极为可怖。
可就是这样一个长着一张蛇皮的老人,在侍弄花草上却极为有天赋,被年鱼安排到了这。
“喂,他们说你这里有最漂亮的花,我来找一枝!”
宫宴人多眼杂,她没有戴萧明晴送的珠冠,而是如大多数贵女簪着发钗。
现在她的钗子掉水里了,来找一枝花簪上再自然不过。
老蛇皮从花丛里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华平乐大踏步进了花房,不紧不慢从百花丛中穿过,双眼逡巡,最后在靠近他时探身去摘一枝极为罕见的正红色蝴蝶兰。
“福州徐茂诬陷掌印为连氏余孽,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听候消息”。
美丽的蝴蝶兰被无情掐下,老蛇皮抬起眼愤怒看向华平乐,喉咙中嘶嘶作声,像极了一条被惹怒的蟒蛇。
华平乐挑衅一挑眉,抬脚将他踹翻在地,扬长而去。
华平乐拿着蝴蝶兰去了长春宫,宁河长公主见了急道,“怎么弄成这样?”
华平乐不在乎挥挥手中的蝴蝶兰,“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我已经让阿弩去拿衣裳了,一会就到。
祖母,你看,我掐的花好不好看?戴着肯定比什么钗子好看”。
宁河长公主也是被她弄得没脾气了,敷衍点了点头,“你也别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