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连串地闷咳声响了起来,苏鲤忙催着马赶到苏羡予身边,“叔父,怎么了?”
苏羡予捂着唇摆手,年鱼轻嗤一声,“华二姑娘,本座记得华二姑娘说要将那罗盘送给本座的”。
华平乐十分爽快地一扬手,将罗盘掷给了年鱼,哈哈笑道,“掌印接着!
我华平乐可不会像有些人那么没良心,人家救了他们家三十七条人命,他不情不愿给个罗盘就算还清恩情了!
掌印治好了安哥儿的病,别说是个罗盘,就是要我的命,掌印也尽管拿去!”
年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兴味地拿着那罗盘左右看,“华二姑娘看出什么门道了没?”
“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可不懂!”
她说着便装作对那罗盘完全失去兴趣的模样,上前去看细辛马脖子上挂着的大雁,兴奋问道,“王爷抓着大雁了?我们一起拿去给祖母瞧吧!菱姐儿肯定喜欢!”
霍延之又抖了抖鞭子,颇有些委屈道,“我刚刚和你说话,你不理我!”
华平乐,“……”
所以没她在身边就是不行,这娃八岁前虽然不会说话,但比绝大多数会说话的都聪明,到底是怎么长成这副又愣又傻的模样的?
霍延之见她不说话,更委屈了,不停地抖着手中的鞭子,差点将鞭子抖出一朵花来。
华平乐忍无可忍,伸手抢过他的鞭子,扔给细辛,“你不走,我走!”
她也不骑马,拔腿就走,霍延之的目光落到细辛手中的鞭子上。
细辛默默将鞭子藏到了身后。
虽然他不敢私藏王爷的东西,但是军师说了,王爷和华二姑娘意见相左的时候一定要听华二姑娘的。
军师说的总是错不了的。
果然霍延之就默默收回了目光,追华平乐去了。
阿弩扬声喊道,“姑娘,我要在这看热闹!”
华平乐将手别在背后摆了摆,阿弩高兴拿出荷包,分了一点瓜子给阿戟,“走,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看”。
年鱼将罗盘递给苏羡予,“不如苏尚书帮本座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有灵气的宝贝?”
苏羡予还在低声咳着,上下看了一番,又递还给他,“圣人教训,敬鬼神而远之。
苏某向来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也不懂,看着不过就是个年代久远些的古物罢了”。
年鱼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将罗盘扔给小赖子收着,懒洋洋感叹,“左天师没了罗盘,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落华山异动的奥秘了。
倒是累得我们在这干耗着,连去半山山庄讨杯茶喝都不能”。
他这话一出顿时赢来了一片应和叹气声,众人看向左氏师徒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满。
年鱼等身负皇命,不能轻易离开,宁河长公得知消息后,亲自带着华平乐姐弟几人送来了茶点冰水。
此时已将近正午,来半山山庄玩的少年少女,包括礼部尚书和礼部几个官员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都跑了来看热闹,这时候都是又饿又渴又热,见了皆欢呼长公主体贴。
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指挥着丫鬟仆妇支起长桌,打点吃食。
华平乐亲捧了个琉璃碗送到年鱼手边,讨好笑道,“掌印尝尝,我刚刚才跟长姐学的,拂芳饮,最是清热解渴开胃的”。
年鱼睨了她一眼,又去看跟个门神似地站在她身边的霍延之,要笑不笑问道,“如果本座不接,福广王是不是也要赏本座一鞭子?”
华平乐笑得谄媚,“那不至于,绝对不至于!我事先尝过了,绝对好喝的,掌印您喝了绝对不后悔!”
年鱼嫌弃接了过去,抿了一口,便拿着碗发呆,似是嫌不好喝不愿再喝,似是太好喝让他回味不已,又似是只是发呆而已。
苏鲤见苏羡予不停目视年鱼手中的琉璃碗,便去找华平乐要。
华平乐正拿了两根麦秆,与菱姐儿同喝一碗拂芳饮,逗得菱姐儿咯咯笑个不停,闻言十分爽快地给了他一碗。
苏鲤拿了送去给苏羡予,不想他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低声道,“不是她做的”。
阿鱼心思巧慧,对霍延之又极上心,常会亲手做些新奇的吃食哄他多吃些。
这拂芳饮,因着霍延之喜欢,她经常做。
那时候他与阿玠常于慈宁宫行走,有时也能喝到,一入口就知道他手中这一碗绝不是华平乐亲手所做。
苏鲤想去重要一碗,又立住脚步。
华二姑娘亲手为年掌印做了一碗,未必会同时做了第二碗,又或许年掌印那一碗也不是她亲手做的。
又或者,就算他帮叔父要到了又如何?
叔父想要的定然不是一碗拂芳饮……
众人吃过东西,左天师便提出要去峰顶看看,华平乐就哈了一声。
左天师仿佛没听到,顾自与胡伟毅道,“请大人谴两个人先上山,看看能不能垂条麻绳,或是用其他法子将我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