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仿佛意识到什么,忙捂住嘴,咯咯笑了一声,“哎呀,多嘴了多嘴了,对了,兄长费了许多心思帮我求到了一架古琴,大家来瞧瞧。
别个我不知道,孟八姐姐是最善琴艺的,来帮我试试音,看看兄长的眼光怎么样”。
闺秀们随着宋学韫去看宋学庄刚为她重金购买的古琴,那边华平乐目光在人群中偶然扫过,发现徐连成竟然也在!
只人太多,她刚刚瞧见。
苏鲤就走在她左侧,他心思细致,见她目光微凝,笑着解释道,“那是徐公子,随着吴公子来的,说是吴公子祖母同乡家的,最近随着父亲来京述职”。
华平乐收回目光点点头,看来徐家人是发现从她这里入手走不通,打听着今天霍延之会到昌平侯府来,迂回走了别人的路子跟了过来。
只不知道,娇惯又暴躁的徐连成准备怎么走通霍延之的路子了。
她只当没看到徐连成,陪着孟姜他们一起看了杂耍,孟姜又起哄说要去投壶,让霍延之这个“战神”好好展示一下什么叫箭术。
霍延之被他吵得烦了,抓起一大把竹矢随手撒了出去。
那一把竹矢少说也有二十来支,被他这么一撒,漫天花雨般飞至半空,看似杂乱无章,却十分精准地或先或后跳入陶壶中,无一遗漏。
众人都被他一手镇住了,愣了一会后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来。
不要说华平乐和孟姜这般好武的,就是如苏鲤、程修远等文弱书生都看得双眼放光,目光灼灼地盯着霍延之,恨不得将他那手本事抢过来!
“我也试试!我也试试!原来投壶也可以这么投!”
孟姜最先跳了起来,他也抓起一大把竹矢,瞄准朝陶壶扔去。
竹矢击打陶壶的声音不断传来,最后却只进了四支。
孟姜不服气,又试了一次,这次他只进了三支。
孟姜,“……”
他愤愤抓了一把竹矢塞到华平乐手里,“酒酒,你来试试!”
华平乐扭头看了一眼霍延之,霍延之开口,“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华平乐,“……”
嗯,说了也白说,听不懂。
她默默收回视线,瞄准陶壶,用尽全力一掷!
嗯,中了五支。
孟姜顿时就高兴,哈地一拍手,“我只比酒酒少一支!”
华平乐,“……”
完全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霍延之又抓起一把竹矢,示范,“力不可竭,绵绵若存,无有断绝,方能……”
众少年忙都凑了过去,福广王亲自示范指导,不能错过啊!
投壶不同真正的箭术,霍延之虽则冷淡少话,却有问必答。
除华平乐与孟姜外,其余人,他都让他们先一支一支地投,等准头上来之后再说其他。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几乎所有少年的投壶准头都有了质的飞跃。
孟十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华大姑奶奶见她心痒痒地按捺不住,便叫华平乐带她一起。
她竟也颇有悟性,虽则力道跟不上,但只要将陶壶放近一些,她慢慢也能投得颇准。
孟十高兴得直拍手,说她回去后与手帕交们玩凤衔珠定能稳拿第一。
华大姑奶奶以前总觉得霍延之性子过冷了些,这时候深觉他着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也有耐心,她的二妹妹算是遇到了良人。
不像她,所托非人,一辈子都毁了。
她也懒得去帮宋学韫招呼客人,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不时吩咐丫鬟为一群大冬天热得满头汗的少年少女们送上茶水瓜果。
只苦了宋学庄,他今天本来准备大显身手,好好跟这群平日根本碰不到的贵公子们打打关系。
没想到他们都忙着跟霍延之学什么投壶去了,不要说跟他高谈阔论了,连喝水解手都是跑着去,又跑着回来的!
他瞥了霍延之一眼,着实没胆子,也不想得罪这尊大佛,只得也装着十分感兴趣的模样,跟着一起学,好歹也混个合群。
一上午的时间在众人兴致勃勃学投壶中很快过去,中午用饭时,宋学庄吩咐分了男女席,中间一道花墙相隔。
席间,众少年依旧热情不减,热火朝天地讨论总结着霍延之教授的技巧,又议定吃过饭后组一个赛局,请霍延之做裁判。
宋学庄忙道,“也算我一个,我有一套极好的壶矢,正好算作彩头”。
众少年便起哄让霍延之也出个彩头,这里熟悉霍延之的,如孟姜、苏鲤几人倒还好,其他不熟的,刚见他都是又敬又畏,经过一个上午后,都不再那么怕他,至少能正常与他说话了。
霍延之抽出绑在腕带上的匕首,道,“这个”。
众少年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声,福广王贴身携带的匕首啊!
说不定杀过匈奴人啊!
不对,是肯定杀过匈奴人!
就两个字,想要!
众少年沸腾了,孟姜突然想起什么,忙喊道,“王爷王爷,说好了,酒酒不许跟我们一起比,胜之不武!”
程修远立即接了一句,“孟九你也不许跟我们一起比,也胜之不武,你也出个彩头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