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家母子就又进了宫,王妙儿只冷眼旁观。
第三天是初一,按例,萧明时要歇在正妃处。
本来,他们都歇下了,文侧妃那边又闹腾起了肚子疼。
萧明时掀被子就走了,王妙儿气得不但心口疼,连肚子也跟着隐隐疼了起来。
斑竹忙安抚道,“奴婢瞧着文侧妃不是轻狂人,说不准真是孩子出了状况”。
那就应该高兴才是!
王妙儿根本不相信,只她这一胎怀得艰辛,不敢大意,忙平复心情。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其他,日后还长着!
萧明时显然心怀愧疚,第二天晚上便歇到了正殿,不想初一夜里的情况再次重演!
王妙儿自问心怀宽广,却也忍不下去了,第三天一早便候在萧明时出东宫的必经之路上,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让一个商贾之女骑到她头上。
萧明时皱眉,“文氏疼得满头冷汗,不是假的,你是太子妃,别整天想些拈酸吃醋的事,要以东宫为重”。
以东宫为重,就是以他那些香的臭的为重?
王妙儿气得腹部绞痛,她又惊又怒又怕,忙扶着肚子喊道,“来人!快请太医!请院正来!”
萧明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嗤,“怎么?太子妃也肚子疼?”
王妙儿,“……”
真想一巴掌将这个平庸愚蠢的男人甩到太液池去!
“去请院正,正好给侧妃也瞧瞧”。
王妙儿,“……”
不行,她不能动气,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平庸无能,又薄情轻信,她从来就没指望过他,只有孩子才是她终生之靠!
只说是不动气,人又岂能那么轻易控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
王妙儿半晌才缓了过来,面上难得地带上了悲戚之色。
斑竹见了暗暗心惊,忙道,“太子妃可千万不能气苦,就是为了小皇孙也要保重身子啊!”
王妙儿颓然摆手,院正来了却是眉头紧锁,郑重开口道,“娘娘年纪已长,这胎本就凶险,如今胎儿还未完全坐稳,娘娘万勿保重身体,不可动怒动气”。
待院正从文侧妃院子里出来,王妙儿又招了他来,问文侧妃的情况。
院正惭愧道,“侧妃娘娘脉象十分紊乱,老臣回去还要参详参详”。
斑竹忙问道,“那小皇孙?”
“侧妃娘娘肚中小皇孙已经满了四个半月,十分稳当,应当无虞”。
王妙儿虽说明知文侧妃是装的,听了这话还是微微失望,那个贱人的贱种怎么那么结实?
王妙儿这头虽勉强压住了怒气,王太后听说王妙儿因为文侧妃轻狂动了胎气,将文侧妃叫了过去,敲打了几句。
不想文侧妃却凄凄楚楚地喊冤,说自己确实是腹痛难忍,并不敢随意拿小皇孙做文章的。
王太后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还嘴,气得骂道,“给哀家跪下!果然商贾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文侧妃委委屈屈地跪下,太后身边的嬷嬷忙劝道,“娘娘,东宫向来子嗣艰难,太后要发落侧妃,还是待小皇孙出世”。
王太后想起许昭仪,到底没敢把文侧妃怎么样,让她回去抄经思过,轻易不许出门。
文侧妃回去就哭,怎么劝都劝不住,宫人不敢怠慢,忙去请萧明时。
萧明时正在南书房旁听政和帝与苏羡予议事,听了忙请罪回了东宫。
文侧妃还在哭,见了萧明时扑进他的怀里继续哭。
萧明时虽恼王太后,却不敢背后非议太后,只温声劝道,“不哭了,过几日,等太后气消了,孤去给你求情”。
文侧妃抽抽噎噎地哭道,“殿下,臣妾也知道不该哭,可臣妾忍不住,殿下您不要管臣妾,臣妾哭好了就不哭了”。
萧明时常听人妇人有孕心思便格外敏感脆弱些,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怜爱,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哭,孩子也跟着哭可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就听文侧妃忽地一声惊呼,“呀,皇孙好像动了!”
萧明时大喜,忙拦腰把她抱进怀里,手摸上她肚子,“哪儿?在哪儿?”
文侧妃捉着他的手贴上刚刚动的地方,华二姑娘的药神奇至斯,竟然还能让“孩子”有胎动!
就在这时,文侧妃的肚子又软软动了一下,萧明时十分惊喜,喊道,“我摸到了,孩儿刚刚又动了!”
他欣喜下伸手掀开了文侧妃的衣裳,就见不但他手下的地方,另有一处也软软鼓了起来,欣喜去摸,“这肯定是孩儿的小手”。
他话音未落就又有一处鼓了起来,他哈哈笑了起来,“孤的乖儿子这是闷得很了,一次要动个够啊!”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文侧妃的肚子又有一处鼓了起来,接着是另一处,下一处……
萧明时看着文侧妃肚皮上如出洞的地鼠般一个又一个鼓起的肿包,惊恐推开了她。
文侧妃的惨叫声响了起来,片刻的功夫她白色的绫裙便染上了血色。
萧明时呆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大声惊呼,“来人!快来人!请院正!不,请年掌印!请年掌印!”
院正来得很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