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乔松柏对林暖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对林暖暖收留那几个罪臣之后,确实相当意见。
于是他把自己所想,原原本本地与林暖暖说了一遍。
“按照你说,他们确实有些危险。”可是林暖暖听完他的话之后,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
反而问了乔松柏另外一个问题:“历朝历代,农名起义,是否为铁板一块?”
“什么?”
乔松柏一愣,第一反应是,林暖暖问了一个大不敬的问题。
而后,才想到,林暖暖所问的是一个相当正常的问题,最起码对于目前的两人来说,是如此的。
“你的反应,已经有答案了吧。”
林暖暖从乔松柏身上挣扎下来,坐到他旁边。
乔松柏的反应是在她意料中的。
忠君爱国那套,洗脑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更何况,林暖暖还没有教他何为“造反有理”。
不过现在仍旧不是时机,所以她只是继续与乔松柏说眼前事。
“目前我们的情况很严峻,最重要的是缺人。我们需要有人,帮忙教厂里工人识字。他们读过书、卖身契在我们手里,是最优选。”
“而你最担心的那个问题。反而是我们最好解决的一个问题。他们选择忠于谁,有什么想法,是取决于他们受到谁的教育。”
受到广大农民、无产阶级的教育,他们的想法就会发生变化。
林暖暖要对他们进行改造,如果改造成功了,皇帝把他们招回去,谁是谁的叛徒,还不一定呢。
“可这,风险太大了……”乔松柏对林暖暖的教育,不太有信心。
这件事情,林暖暖也不能说服乔松柏,只能让他眼见为实。
正所谓“天下谁人不通共”,无产阶级教育,可比其他的强多了。它是完全基于事实的教育,想不信都不行。
“你且放宽心吧,如果真的会出现被召回了,他们心系的是帝王,那就……嗯?”
林暖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她或许是良善之辈,但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选择了这条路,她自然是希望朋友多多,敌人少少。
但如对方要真的变成敌人,她就只能化身无情的刽子手,比任何人都更快地下手。
乔松柏楞楞地看着林暖暖:“你……”
而后他释怀一笑:“先睡会吧,回去之后,可要忙着呢。”
他知道,自己这位娘子,从来不是什么菟丝子,而是那株想为他人遮风挡雨的大树,只是每次看到她的惊人之语,总是让乔松柏惊心动魄。
马车疾行,下午的时候,一行三人,就回到了林家村。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上谢广安等人,想必他们应该是今天中午就到了林家村。
现在的林家村,还是有些萧条的。
林暖暖也没有去找榆树村的人来补充劳动力,只是让所有人按照正常的作息去做事。
实际上,造纸厂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了,产纸量少了七层。
与之相反的是纺织厂,纺织厂的情况比较好,大量的妇女劳动力得以投入生产生活,产量反而有所上升。
马车刚停到小院门口,林暖暖就看到谢广安跟风一样,嗖得窜出来。
“你可回来了,我这一路哦……”
林暖暖对谢广安的抱怨充耳不闻,气定神闲地下车了。
初夏的中午,还是有些炎热的。
四人回到屋内,享受着些许的清凉。
“那几个人呢?”
坐定之后,反而是林暖暖最着急起来了。自己没有给他们安排活计,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在院子里作者的。
谢广安咂舌:“被你那个寡妇婶子,安排去砍树了。”
“钱婶子?”林暖暖想到钱寡妇那肥胖的身躯,泼辣的模样,有些五味杂陈。
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钱寡妇人生梦想是,捞林暖暖家的财产。
而现在,钱寡妇的梦想,好像也没变,只是她思路转变了,她把她自己,当做林暖暖家的人,这拼命挣钱的程度,就像是在为她自己家挣钱。
到底什么是家,这个概念,很有意思。
以小家为家,以一村为家,以国为家,国与民,相互扶持,方为强盛之道。
让老百姓当家做主,那就能极大程度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乔伯,麻烦你将那五个人叫回来。”林暖暖略微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要投入正经事上。
这五个人都是接受过教育的,识文断字。
林暖暖要对他们进行一些考验,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然后再做定夺。
三人在屋里略微等了一会儿,乔伯便带着那五人回到了屋中。
现在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也有过梳洗,看上去比一般的普通人更加白净些,确实有些贵族的气质。
林暖暖坐在正座上,扫视着五人,问道:“你们几位,都有什么擅长的活计。”
座下五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
林暖暖立刻知道,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