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下到少年神童,只要对诗有兴趣,都来了。
俨然要把相亲会,变成诗词大会。
这也就罢了,这有些不懂诗词的,想着看热闹,也来似锦酒楼瞧好戏。
以至于整个酒楼人挤人,不少人互相推搡,场面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也多亏林暖暖在场,她在小灵的指点下,通过桌子、椅子,改变整个似锦酒楼动线,让人群进出口分开,不会逆向行走,这才堪堪把场面镇住。
而在千呼万唤中,先露头是是兵部侍郎宋德海。
他本来是打算,在众人面前训几句。好让那个叫郑雅兰的女子,知难而退。
结果,习武的宋德海愣是没从正门挤进似锦酒楼。
无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宋盼儿,从酒楼后门进入。
“这邪门的。”看到台下人山人海,宋德海弄不明白了,这些个文人,怎么这么闲啊?
自己家闺女,是来比文招亲。
你长得帅,就算有家室,还能混一混,毕竟不立刻查你。
但是,你一个头发花白、牙都快没了的老头,来瞎凑什么热闹啊?
还有,这人群里面,竟然有不少女子。
怎么的?女子也要来娶自家女儿吗?这不是纯瞎捣乱吗?
不过,宋德海有一点好,他纵然看不起文人,也对目前场面有意见。但是,毕竟是将领出身,比起很多文官来,更知道,人多力量大,绝对不能惹众怒。
就算有意见,那也得背后挨个处理。
大庭广众,半个京城的文人都来了。即便他是当官的,也怕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
所以,准备了许久狠话的宋德海,哑火了。
他只能说几句场面话:“今日小女比文招亲……来的都……都是客。不……不必拘……拘束。这酒楼内消……消费……”
“我请了!”这三个字,宋德海说得最顺畅,掷地有声地喊完后,他就往舞台下跳。
天字一号房内,李长安听到小桃红说宋德海结巴的事情,也是淡淡一笑:“未曾想,他还有这个毛病呢。”
“是啊,公主,没想到侍郎还有这么一面,可真有意思。”小桃红看到李长安笑了,立刻开心地继续说起来。
先皇后遗女李长安,是正经的嫡长公主。但是她没有封号,皇城内,皆称她为大公主。
已经二十有三的她,算是个寡妇。五年前,驸马在成亲前上了战场,便再也没回来了。皇帝垂怜她,便应允她自行主张婚嫁之事,并且可以一直住在皇城内,直到她厌倦了。
可以说,李长安是公主中最受宠的那位了。
此时,她垂眉听着侍女在耳边叽叽喳喳,却在心里面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宋德海是个老油条。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丢人。怪不得父皇明明重文轻武,但是在百官之中,却如此喜欢他。”
想象到这里,李长安轻轻敲了敲桌子,把宋德海从可以拉拢的名单中去除了。
而楼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诗文比赛。
“在下颍川荀远乔……”
“在下……”
站在桌子前的九名才子,都先报上了姓名,虽然不是什么望族,但是其中不乏大族子弟。他们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在林暖暖眼中看来,这些人,比三天前那些歪瓜裂枣强多了。
诗词她不太懂,但是这些人念出来的时候,抑扬顿挫,节奏感极强,想必也是好诗吧。
果然,台下不少人为这九名才子喝彩。
只是,这叫好的声音,实在小的很。
大家都是想来看郑雅兰表演的,这些个才子,只能算是开胃小菜。纵然写的还算可以,但是比起郑雅兰来,那就是泛泛之谈了。
所以,两轮比下来,群众的热情大减。
林暖暖看到此情此景,连忙让郑雅兰上场。
这是她计划好的,她也知道,众人都想着郑雅兰出现,但是这东西,得吊着。郑雅兰要是开局就出现,那跟开局王炸,就没有什么区别。很快会因为过于无敌,导致整个局势衰败下去。
果然,在两场无聊的比试之后,姗姗来迟的郑雅兰,立刻勾起了群众的热情。
这次,也不需要林暖暖在一旁教了。郑雅兰早就跟着林暖暖,背上了好几首诗,用以应急。
看到郑雅兰出现,群众们纷纷掏出林暖暖卖给他们的粉色纸笺,准备誊抄妙句。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听到开头两句,众人都有些惊异。这三天不见,郑雅兰的水平,怎么退步了这么多?这两句,写的也行,但是也只是普通的诗句罢了。
比起三天前的佳作,实在是的差太远了。
有些拿着粉纸笺的人,甚至停笔了。这纸笺值钱的很,哪里是用来记这种俗句的?
整个台下,都有些骚动了。
写着字的郑雅兰,都有些害怕。她求救似的看向林暖暖。而林暖暖只是朝她摇头,让她继续。
得到定心丸的郑雅兰,便继续吟诵。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老者的声音:“好!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