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房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人。
林暖暖被这么平白一训,心里头也很不高兴。然而,她急着找白太玄有事,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
“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下,我与你们掌柜的是相识的。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这账房冷眼睨向林暖暖:“就你这副要饭的样子,也能跟我们掌柜的攀上关系。你要是真的能够跟我们掌柜的认识,他能让你……”
突然,账房不说话了。
因为他想起来掌柜的之前嘱咐的话了。他来到这里第一天,掌柜的就吩咐过的。
可能会有两个小孩来找他,是对兄妹。哥哥大概有十四五岁那么大,气质不错,一看就是落魄的读书人。妹妹穿的更为寒酸一点,大概十来岁左右,没有柜台高,但是一看就是聪明人。
如果这两人找过来,一定要立刻告诉他。
账房脑子灵活,他看到林暖暖堪堪够柜台高,突然就想到了,这个小女孩,该不会是掌柜的说的那个人吧。
再仔细瞧瞧,账房虽然不知道,掌柜的说的聪明人是什么样。但是林暖暖看上去确实与一般小姑娘不一样,有着与年纪不符合的稳重。
这小丫头害人啊!
账房觉得,十有八九,柜台前的这个女孩,就是掌柜的说的那对兄妹中的妹妹了。这兄妹不一起行动,突然出现一个,他哪能立刻对号入座啊!
这不是在害自己吗?
从掌柜的隔三差五问情况来看,就知道掌柜的对他们兄妹很重视的。自己竟然一开口,就把人给死死地得罪了。
心里抱怨归抱怨,账房此时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赔笑道:“你看我,这打盹儿给自己打糊涂了。您坐着,喝茶、喝茶啊。我立刻就去喊我们家掌柜的。”
被按在座位上的林暖暖,此时还有点懵。这账房是不是学变脸的出身啊?前一秒还是狗眼看人低地骂自己。后一秒,就开始按着自己喝茶了。
这脸皮厚的,这脸不改色的功夫,做账房,屈才了啊。
林暖暖的茶还没喝完,这账房就跟白太玄,从后院走过来了。
“小友,稀客啊。”白太玄看到林暖暖来了,手一拱,竟然行礼了。
林暖暖连忙从位子上站起来,朝白太玄一拜。
她没想到过,会是这种情况。从白太玄给自己两本书来看,她知道,白太玄对自己印象不错。可是,这一上来就互相行礼,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小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白太玄略微会看一些面相,林暖暖此时眼角带着风尘,必是有急事而来的。又看到林暖暖独身一人,白太玄因而推断或许是她哥哥出了什么事。于是也不多寒暄,立刻进入正题。
林暖暖正要说话,被小灵一提醒,只能用眼睛扫了扫周围,暗示一下白太玄。
这四通书局前院人多眼杂,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白太玄是关心则乱,现下也立刻明白了林暖暖的意思,把她往四通书局的后院领。
这四通书局的后院,不是商铺的摆设,倒是有些像展厅。各式各样的书籍、乐器、棋盘,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一看就是高档人才能参观的地方。
白太玄把林暖暖引入一间雅阁。“小友请放心,此处极为隐蔽,有什么事情,可放心大胆地说。”
看到这环境,林暖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前辈,你可是白太玄?”
掌柜的是白太玄这件事,几乎是十拿九稳了,但是林暖暖还要确定一下。
白太玄只是轻轻一笑,褪去了商人的那层市侩、奸诈,确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
“看样子,小友你已经看过我给你的书了。你的哥哥,难道没给你解释吗?”
“哥哥?”林暖暖一愣,然后才明白,白太玄是把乔松柏当做自己的哥哥了。这误会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她只能小声说:“我姓林,他姓乔,我们不是兄妹。”
“乔?”白太玄立刻就想到了乔丞相,他的孙子,似乎也是这个年纪。难不成,这个小女娃找自己,为的是这件事?
如若是这样,那还真的有些麻烦了。不过以乔相的声望,真的想要救下他的孙子,用些卑劣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你是否为乔公子的事情而来?”
林暖暖摇头,这哪里能扯到乔松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正在家里呢。跟他没关系。我为的是沧州旱灾一事。”
白太玄听到这话,惊讶地看向林暖暖。随即又想到,如果那个少年是乔松柏的话,或许是让林暖暖当传话筒,来试探自己的。毕竟沧州连续两年大灾,而且刚刚易主,确实是可以做些事情的时候。
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乔家的这孙子,竟然这么没耐心的吗?
想到这里,白太玄的心中有些不屑,乔家的孙子,不过如此。此时他对林暖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冷了。
“沧州旱灾,有什么问题吗?”
林暖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她喉咙因紧张而有些发干:“我想要救沧州的旱灾。而且,我有方法,不过需要你带给上头的人。”
“你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