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来越远的火光,林暖暖不由得有些失望。然而很快,她就发现,火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越来越远,而是时远时近。
原来乔松柏不确定林暖暖掉落的位置,竟然在谷底一寸寸地搜索,以防错过林暖暖。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火光就离林暖暖很近。
此时林暖暖铆足全身力气,大喊到:“我在这里!”
这次,不光是乔松柏,就连有些老眼昏花的乔伯,也注意到了林暖暖的位置。
看到趴在石头上的林暖暖,乔松柏一时又惊又喜。也不顾上问林暖暖到底如何沦落至此,只是查看她的情况,好确认她没有出事。
可是跟在乔松柏身后的乔伯,立刻就看到了林暖暖身后不远处的那只巨型野猪。略微估算一下,恐怕野猪肉就有百二十斤。
这个小丫头,倒是小瞧她了。乔伯按捺下心头的佩服,眉开眼笑地看着少爷对林暖暖嘘寒问暖。
他知道,乔家家风严明。乔松柏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妻子的忠诚度不低。即便是盲婚哑嫁,娶了完全不认识的人,也会把她当妻子一样尊重。
所以乔伯一直觉得,娶了林暖暖这样的小丫头,还是以冲喜的名义,着实委屈了自家的少爷。
现在看来,娶了林暖暖才是福气。
乔伯虽然在丞相府做过工,但是改不了农民的本性。他始终认定,女子聪明能干、身怀本事,才会是一个好妻子。那些城里面只会绣花、弹唱的贵女们,根本不值得求娶。
故而,现在的乔伯,是看林暖暖越来越顺眼了。
另一边,林暖暖看着一脸寒意的乔松柏,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知道,乔松柏或许是因为自己生气,毕竟她确实惹了麻烦。因而有些服软地说道:“我没事,就是膝盖擦伤了。”
乔松柏不说话,他早就扫视过了,林暖暖膝盖处的衣服都破了,整个膝盖肿的有馒头那么高。哪里只是简简单单的擦伤,因而心头极为火大。
可是乔松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生气。别扭了小半天,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听到乔伯说话了。
“早晨露气大,小心着凉。少爷,有什么话,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说着,乔伯伸手,想要背着林暖暖,带着他回去。
谁曾想,他刚伸手,乔松柏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脑子里面的别扭突然就没了,只想着,自己要去背林暖暖。
略微弯下腰,乔松柏手一抬,就把林暖暖背在了背上。
“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的,你扶一下就好了。”林暖暖这回可真是急了。她虽然讨厌冷面阎罗一样的乔松柏。可是她始终记得,乔松柏患了痨病,且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要是让他背着自己下山,这免不了大病一场。
乔松柏冷哼一声。膝盖受的伤这么重,还要自己走路,是想变成了残废吗?
难道说,嫁了自己,横竖有人娶,就不爱惜身体了吗?
憋着一口闷气的乔松柏不管不顾,愣是凭着自己的力量,把林暖暖背到的家中。甚至对中途乔伯几次提出的帮忙,也都没有答应。
回到林家小院时,乔松柏已经满头大汗,双唇发白了。
反观林暖暖,因为又累又饿的关系,竟然还睡了过去。
毕竟再冷漠的男人,他的背还是温暖的。尤其是乔松柏的背,宽大而可靠,趴在他身上,很难让人不昏昏欲睡。
当乔松柏把林暖暖放在床上时,张氏一下子就看到女儿膝盖上的伤,顿时就留下眼泪来了。
她的女儿要变成残废了。
要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钱,得了病、受了伤,只能靠熬。可林暖暖膝盖上的伤如此严重,绝对不是能靠熬能熬得过去的。
此时的乔松柏已经脱力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看到岳母张氏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知道自己必须要替林暖暖打算。所以他强撑着一口气,让乔伯去找红花油,给林暖暖揉一揉膝盖。
而他自己,则一步一挪,慢慢地回到后面的稻草屋,倒头就躺下了。
他实在太累了。
……
林暖暖是被张氏抽泣声给吵醒的。
她本来就是浅眠。没有了乔松柏后背的温暖,耳朵内又不断传来张氏的哭声。她就算是想睡也没有办法。
不过看到张氏哭得凄惨,林暖暖只得柔声安慰起来:“娘,你别哭。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她以为张氏只是太过担心自己,才是忍不住一直哭哭啼啼。直到小灵给她解释了原因,她这才知道,全是银子闹的。
想来也是,穷人的问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银子的问题。
不过嘛,现在不用愁。她有钱啊。
“娘,你别哭了。你看看这个。”说着林暖暖把一直藏在随身布包里的人参掏了出来。
张氏哭的泪眼朦胧,见到林暖暖掏出一根“烂萝卜”,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她意识到了,这是一株人参。
虽然说,张氏既没有吃过人参,也没有见过人参。但是她对于人参还是有所耳闻。毕竟传说中的名贵药材,谁能没听过它的传闻呢?
据说大拇指粗细的人参,就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