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乔清歌抬眸看向路孝文,直男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奇迹。
她愈发觉得狗子这人捉摸不透,喜怒无常。
乔清歌拿不准他的心意,却见他低眉道歉:“今日之事,是本王的错,许诺那贩子也只是权宜之计,怕他不肯说真话而已。”
女人仍是无话,路孝文只好继续道:“本王不该猜疑你,你是我的人,用人不疑这事本王做的不好。”
今天是什么日子,母猪上树一百年纪念日吗?
勺勺欢呼雀跃,【涨了涨了,男主对宿主大人的好感度直接飙到了五十,五十啊!】
乔清歌根本听不见勺勺的欢呼声,她直愣愣看着路孝文,这样权利至上,尊卑有别的社会,这样一个目中无人,为权是图的人,她居然在这里听到了王爷的道歉。
狗子今天真是吃错药了。
她忽然能理解路孝文的喜怒无常了,一路上她唇间带笑,话多的根本停不住。
路孝文也没嫌她烦,时而稳住她快要掉落的披风。
夜色渐浓,乔清歌却无心睡眠。
她双手托腮架在桌子边,让勺勺点开了今日获得的“锦鲤之体”抽奖券。
一阵花哨的彩铃后,勺勺的声音像打了鸡血一般高亢。
【恭喜您!打败了百分之百的宿主群体,成为运气王!】
抽到了?
【现在您只差百分之一的概率,只要宿主大人再获得一张抽奖券,补齐剩下的百分之一。便可获得锦鲤之体!】
空欢喜一场。
乔清歌哪里还有什么抽奖券,她兴致缺缺,准备退出商城。
【宿主大人确定要离开吗?赠送您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您还差百分零点九的概率便可获得锦鲤之体哦!】
这话术,难不成是拼…拼夕夕?
乔清歌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就全靠这张抽奖券吊着半条命,现在发现自己跟落入了骗局没两样。
她闭上眼,一呼一吸,轻轻浅浅入了梦。
乔清歌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老巫婆受了晚红的影响,被路孝文撤去了许多佣人,因此不敢再明目张胆的使绊子。
但她毕竟是晋王的乳母,又侍奉郑贵妃多年,路孝文不忍对她下狠手,这也就意味着暗箭难防。
对此,乔清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言的。书里凤宁揭露这件事时,路孝文可是气的把林嬷嬷直接拖去喂狗了,哈哈那条胖狗吃的尤其欢快。
她虽然没那么狠心,但也希望能拽着林嬷嬷的头发出去绕一圈,再把她凌晨四点叫起来扔鸡窝里去。
另一边,秦小卿气急败坏摔碎了不少东西,秦国公就猫着腰跟在地上捡,一张老脸,沟壑遍布。
每条皱纹都在叫嚣:他的白玉花瓶啊!十几只全碎了。
“乖女,你这是做什么?”
“今夜有人在街上看到了凤宁那个贱人。”秦小卿鼻孔微微扩张,看样子气的不轻。
秦汉升立马放下一手的碎碴子,跑到闺女身边安抚,“那丫头已经死了,就是个长得像的,能耐我们何。”
“再者说,就算是她死而复生,你以为晋王当真不知道我们做的那些事?他就是气那丫头水性杨花,四处留情,才故意不捅破咱。”
“你就安安心心等着皇上赐婚你与晋王。”
这一套安慰对秦小卿十分受用,她刚刚松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眸间凶光毕露。
“那个贱人还留下了一个狐媚子,晋王宝贝的紧,专门派了红苕告诉我,不可杀她。我原来还想教训教训她,把她叫来了府上,结果青少爷也为了这贱蹄子威胁我。”
秦小卿越说越气,狠狠踢了一脚边上的白玉碎片。
秦汉升撇了撇嘴,心疼的紧。
他又回过身捡他那些白玉碎片,嘴里念叨着:“一个丫鬟有什么打紧的,没权没势,晋王狼子野心,只会捡高枝。若是他真的喜欢,留在府上做个妾室又如何。你这样步步紧逼,把他逼急了,没准和咱们撕破脸。”
“况且青邵那孩子若是喜欢,世上谁能争得过他。”
“放平心态,爹爹一直教导你不要爱上任何人,爱情是最不可靠的,只有更高的权势才能保你永世平安。”
“对了。”秦汉升停住脚,和颜悦色道:“苏鸾那个贱人这几日不太听话,找个机会处理了。”
一趟下来,碎片捡的差不多了,秦汉升便叫人进来,把这些碎片又狠狠砸到了地上,斥道:“都不当心我的宝贝,罚你们在这碎碴子上走上几圈,若是有一片没染上血的,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话音一落,几个丫鬟小厮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脱了鞋站上去。
皮外伤和残疾,他们分的清孰轻孰重。
翌日清晨,乔清歌就收到了秦国公的礼物,一盒子带血的白玉碎片还粘着皮肉。
她恶心的直想吐,盒顶赫然大字:好玉赠美人。
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