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死。”疾浪很能体谅他。
“本殿当时考虑不周,轻视了白无绝的实力,也没料到左少邦在场,总之,本殿有推卸不开的责任,接下来将军身子虚弱,本殿一定仔细看护,以补过错。”
“大殿言重……”
谢遥掩口笑了笑:“你们两个够了,几年的老交情了,还这么客气。”
墨连野和疾浪闻言一怔,继而相视失笑。
“大殿太客气了。”
“将军客气。”
“咳咳。”谢遥咳了两声,“你们两个,各有怨仇要报,但别忘了我啊,那左少邦老黄瓜刷绿漆,假扮玄影欺负我这个小小王位,不要脸至极,你们谁有空顺手也给我出出气。”
疾浪打退堂鼓:“呵,遥遥真会出难题。”
墨连野也摆手道:“本殿没空啊小姨。”
“切!你们是怕了左少邦吧?”话说谁不怕呢?谢遥也知道这亏注定白吃了,刚才不过玩笑而已。
“还有,将军,夜里本殿拦你,情非得已,望请谅解。”墨连野说话间表情轻松了不少。
“身为大殿,守夜猎妖,职责所在,本将军要是不谅解,就不会回谢家来了。”疾浪脸上也多了一些笑。
“行啦,行啦,说你们胖还喘上了,客气来客气去的。”谢遥道,“大殿,我们出去吧,外头还有得忙呢。”
旭日东升的壁画轻轻启开一道暗门,墨连野和谢遥从中走了出来,外面,方是谢遥寝室。
“连野?”谢遥浅淡启唇,蓦地换了称呼。
墨连野随声应道:“小姨。”
“疾浪不会突然出现在永福山吧?”谢遥问。
“是托阳请他来的。”墨连野回。
“托阳怎么无缘无故请疾浪入北骨?”谢遥又问。
“并非无缘无故,而是盛宴在前,他想请族内最亲近的疾浪将军一同品尝。”墨连野道。
谢遥惊讶:“那些红榜武者?”
墨连野点头:“是。”
“包括我和连海?”
“小姨何出此言?”
“接赴红榜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永福寨托阳妖王什么的,只让我保护连海去拿一颗悬红水灵罢了。”
“依您和妖族的关系,本殿不说,您看到托阳也定然帮他,而托阳那里,本殿已暗示过他,暗中有人相助。”
“所以呢?为何瞒着我?”谢遥生气。
“小姨担心的不就一杯血酒吗?”墨连野赔笑道,将她扶到榻边,“您放心好了,您不会有事的,就算误饮了,咱家不还有一颗宝贝,可解妖血之毒吗?”
“胆大包天!敢打谢家祖传宝贝的主意?”谢遥嗔怒。
“如果小姨真有意外,即使被谢家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问责,本殿也在所不惜。”墨连野情真意切地道。
“少来哄我。”谢遥瞪他,“连海呢?他如果没被亡旗射杀,也可能会饮下那杯毒酒,你要用谢家祖传宝贝救我还是救他?”
“小姨,这世上哪有如果?庸人自扰罢了。”墨连野叹了声,“老四……去的太惨了!那亡旗女人的脑袋,本殿定亲手斩下,供在老四墓前,告慰他在天之灵。”
一说这个,谢遥黯然神伤:“只杀行凶者怎么够?还须得查出是谁买了黑榜,将其碎尸万段,才算真的慰藉亡魂。”
“本殿会查的。”墨连野道。
谢遥往榻上一躺,翻过身去,幽幽地道:“世间最悲,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姐姐苦啊!兄长却还教她舍小保大,忍丧子之痛,保你上位什么的……哎,今日她就要跟陛下孤注一掷大闹一场,无法来送连海了,可怜孩子……”
墨连野没有接话,默了片刻,走向玄关,伸手拉开门。
只是将门开了一道缝儿,身后谢遥又道:“你现在是谢家唯一的希望了……”
墨连野动作微顿,外面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映得他皮肤变成了橘粉色。
痕王府。
三名老医官跪了一地,如丧考妣,一脸死灰。
全因他们会诊完,一致认为痕王伤重,没救了,叫府中准备后事。
白无绝便来了句:“墨千痕若死,我就送你们去阴曹地府给他随诊!”
可把老医官们吓坏了。
这位痕王妃,从小小婢女,一文不值,到尊贵将位,太傅青睐,不过短短两月,名声大噪,三位老医官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对于她的狠话,全都深信不疑。
要不是传唤他们的人说奉了太傅的命令,他们才不接这要命差事呢!
皇子在他们手中过世,即便是放养多年的痕王,也足令他们承接陛下雷霆。
毕竟人活着不一定有存在感,死了是一定能牵出些昔年情怀的,墨千痕幼时,可是深得北皇专宠,一度到立储的地步,之后勒令不许踏进武极宫,多少带着点爱深恨切。
徐阔在门外跪着,老泪纵横。
小医官孙曜与他跪在一起,三位医官会诊,没他什么事,他资历尚浅,看诊医病还不够火候。
“再问你们一遍,墨千痕能救不能救?”白无绝立在床边,不敢看上面躺着的人。
她面冷如霜,浑身气势本就锋锐,此刻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