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旧的老房子里,摆放着有那么多的东西,可方乐只是带走了自己的那把吉他,留下最后那句“散了”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一刻,我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除了对于公益事业的“执念”之外,他实在是太过于潇洒了。
施诗埋怨的表情再次瞪了一眼曾明,不满道:“都说了你好好说话,还非要提起队长他家里的事情。”说完,施诗转身准备追上方乐。
曾明似乎对施诗的话特别的听从,施诗几次这样的态度对他都并不在乎。在她刚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我一把拦住了她。
“施诗你别去了,你们过去找他只会越来越添乱,这事我也有责任,还是我过去找方乐谈谈吧,你们等我消息。”我看了一眼曾明,见他没有表态,随后对施诗点点头,我就出去追方乐了。
当我走到楼下时,发现方乐背着一把吉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在不停地按着打火机,但这会风有点大,无论他怎么按都点不着嘴里的那根烟。他的身影,几乎和“落寞”两次融为了一体。
“吧嗒。”我走到他旁边,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又一次给他点了根烟。
“买个防风打火机吧,不说能给你防雨,至少能挡风。”说话间,我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你丫的别在这话里有话,有什么话就直说,但如果还是为了那事就算了,我在等车。”
过了一小会,出租车过来了,我和方乐几乎同时把手里的烟头给丢掉,而我抢先一步上了出租车,顺便把他也给拉了进去。
“师傅,去华兴街的第一个大排档。”
“好嘞。”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方乐直愣愣的看着我,半响说不上话来,好一阵子才没好气道:“要是我早几年前的那脾气还在,估计现在你门牙都没了。”
“哟,口气倒不小,怎么没把你自己给熏死啊?”
方乐:“……”
下了车,我刚准备付钱,但这会手机打来了一个电话,我示意方乐把车费给付一下。接了电话才发现,原来那就是一个广告营销,十几秒钟我就把电话挂掉了,转头一看,出租车还在等我们,方乐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看着我。
我问:“还没付车费吗?”
方乐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什么,你付吧,我没,没带钱在身上。”
我笑了,但也没说什么,还是主动把车费给付了,然后两人进去了大排档里面,要了一箱啤酒和半桌子的烧烤。
“你,你点这么多干嘛,我可没钱付啊。”
“我说让你付钱了吗?”
等我说完,方乐也是真的饿了,连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来。一番风卷残云过后,我看着这酒也喝了不少了,是时候和他谈谈正事了。
“你不是没带钱在身上,而是自己也已经没钱了,我猜的没错吧?”这是我说的实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几个人是带现金的,不都是出行靠一部手机搞定吗?
方乐沉默,我继续说道:“方乐,听我一句劝,凡事别较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热衷执迷于公益事业,这是好事,但你也得为了你的团队和你自己去考虑啊,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这么大的执念啊?”
终于,这小子忍不住开口了。
“你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唯独这最后一句,被你给说到心坎里去了。”他喝了口酒,抬起头来看着夜空一阵子,喃喃道:“我的确是,说‘亏心事’算轻了,我那时候造孽,下半辈子来还债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孽’,但不能辜负了那些跟着你那么久的好哥们……”
他打断了我的话:“所以我把乐队给解散了。”
“治标不治本,你真是比一头驴还倔!”
这酒是越喝越多,我们两个人竟然干了一箱半的啤酒,到最后还剩两瓶都被我们一人拿一瓶带走了。
分别之际,方乐问我能否过去我那边借助一晚,都是喝了酒的人,而且这么聊得来,所以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回到公寓后,方乐在大厅的沙发躺着,在我们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他突然喊住了,神色有点异样。
“东黎,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哥们谢谢你,从某个角度上来看,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谢谢您嘞,我可不想和你一样那么造孽!”
……
一觉睡醒,我感觉头有点疼,看来是太久没有喝那么多酒了,还好今天我申请了把上一次做活动的假期给调休过来了,所以等于今天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我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起床时,突然听到房间外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顿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宁冰柔她又在我带人回来公寓的时候回来了?!
当我走出客厅时,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宁冰柔她还真的是回来了!而此时方乐和她正在聊着天,所以才有了刚才我在房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看起来这两人还聊得挺融洽的。
“东黎,宁总过来了,我看你还没醒,所以就没有叫你。”方乐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说话时还不忘对我眨了眨眼,不知道在给我传达什么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