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院子里面四处响起了衙役们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咒骂声。
明显都是被昨天一夜困在柴棚里面的指责和不满,加上今天白天又被一堆人叠罗汉一样塞进小小的马车里面,最下面的一个现在基本还在捯气。
情绪在以为得救之后,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都在叫喊着要给这几个人好看,更是不准备放过九道湾那些个臭要饭的坎爷们。
在鹤山镇,他们县老爷吃肉,他们这也衙役喝汤,早就已经习惯了耀武扬威,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楚,一个个全都是义愤填膺。
屋里的钱守一现在倒是沉下了脸,还有一边的主簿也是低垂着眼皮,听着外面的喧嚣,根本没有一个出声,也不阻止的任由他们叫骂。
声音清楚的传进来,沈平西他们都知道,这是县令以为把他们弄到了县衙里面,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开始有恃无恐的故意为之。
璞玉公子应该是个没有吃过亏的性子,站起身来就对自己的随从命令道,“你们出去看着,那些我抓到的歹人敢有一个被松绑,连私放歹人的一起给我再绑了!”
两人折返出去动手,县令的脸已经黑到了一定程度,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县衙里面,还有人敢如此行事。
“我看尔等谁敢,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恨只恨现在手边这帮饭桶都明显打不过那些随从,光听外面的动静就知道那些刚才打嘴炮的家伙现在八成又被收拾了一个干净。
现在盼只盼,过江龙早点接到消息,带着那些他平时结交的江湖人士过来助拳。
璞玉公子动了,他手中没拿别的,就是那把没离手过的扇子,合起来直接朝着想拿官位压人的钱守一嘴上抽了过去。
看得一边稳当坐着的温暖都闭上了一只眼睛……
残暴……一言不合就动手,沈平西认识的朋友里面,暴脾气的神秘大哥,傲娇的丘殇平,加上低调的罗炳钦,看看这些奇葩人格都聚齐了!
县令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会有人敢如此对自己,吓得都忘记了反抗,一下子挨得结结实实的,嘴唇瞬间就肿了,主簿也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了县令,退远了点。
“你……你大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主簿这边还没有喊完,外面一下子就更乱了,原来是小舅子过江龙尤勇带着一大帮码头上的人冲进了县衙。
见到一院子被收拾了的差役,又听到里面主簿喊他的靠山,县令姐夫居然被人打了,一下子冲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人就开始动手。
自己更是挥舞着两条胳膊轮圈,一套组合王八拳就冲了进来。
口中叫嚷着,“谁,他娘的哪个不想活了的狗东西敢在这撒野,看爷爷不弄死你的!”
结果……
人是没有打着,更没能在姐夫面前来一次狭义相救,才进门就叫沈平西伸出了腿,直接给绊倒在地,摔得砰的一声,扬起一阵尘埃。
这位疼的还没有爬起来继续行动,外面那些收拾了差役和那些牛鬼蛇神的随从已经进来,不用璞玉公子吩咐,就把地上的尤勇,和差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钱守一和主簿三人都给牵制住。
直接按着,跪在了这跪过无数百姓的大堂之上,掏出一块腰牌,在县令面前一晃,那还在挣扎反抗,嘟囔着大胆刁民的钱守一瞬间就老实了。
肿胀的嘴巴惊讶的忘记合上,一边同样看清楚腰牌的主簿立刻闭嘴收声,过江龙还想发狠,叫钱守一抬腿给了一脚,用眼神威胁他禁声。
璞玉公子直接转身坐到了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前面的位置上,拿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把玩。
“现在,我能不能打你了?”
“能,能……大人,下官不知是上官大驾光临鄙县,有失远迎,之前也是多有得罪,求大人见谅。”
温暖刚才也顺带看了一眼,看到牌子上只有一个鹰字,倒是牌子质地金光闪闪,其中意义还真是不太明白。
这看到现在的样子,八成是这县令知道,能有戴这种腰牌的随从跟随左右,猜到了来人的大概身份,才会这样老实。
璞玉公子并不抬眼看他,而是低着头研究手里的惊堂木,好像是在欣赏上面的花纹。
漫不经心的问道,“钱守一,既然知道是上官到了,那我问你,你叫这差役半路阻拦送药车队是何居心?全县境内药材紧缺不能治虫又是为何?赈灾粮食到岸你又运到了哪里?”
他每问一句,钱守一身子就是一个哆嗦,这时候连尤勇都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自己差点打了的人,居然是位叫姐夫惧怕至极的大官。
真是感谢刚才绊了自己一跤的那只脚,不然自己可就闯大祸了!
沈平西这会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感谢自己那神来一脚,而是在专心的给自家媳妇普及关于刚才那个令牌的常识。
“沈大哥,刚才那写了个鹰字牌子是啥意思?”
看着身边靠过来,一脸好奇,把想知道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