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平西心里也在矛盾,总有种越想避开,越避不开的感觉,那里也许总是逃不掉的。
有善解人意的小媳妇,至少今天不用面对那些人的虚假面具,找个时间还是给媳妇先打了预防针的好。
温暖又问了丘殇平几句,关于对方第一楼东家的身份。
这小子也是没个正经时候,骚包的拿折扇朝自己身上一比,“那第一楼能开的这么大,只因为对方和我差不多的身份呗,父亲兄长都在朝为官,礼部制下仪制清吏司胡大人的二公子,名叫胡建修,还有个礼部尚书的岳丈,在京都也算是能跟我平起平坐的主,做生意有点小手段,就是风评不咋地。”
“哪方面呢?”
“男女方面,那位属于见一个爱一个的主,风流韵事不断,这花名和做生意的本事几乎齐名。”
温暖,“……”
这就是性别男,爱好女的的完美体现吧,不过风流成性倒是与生意上的合作没有太大关系。
“走吧,咱们会会这位京都的官二代去。”
现在的温暖说的有多轻松,在见面的时候就有多后悔,别说是吃饭和谈以后的生意合作了,就是坐着都觉得如坐针毡!
不是因为别的,更不是这位沈夫人突然闺秀上身,见不得富贵逼人的大户人家怯场了!
而是因为这位东家并非一人前来,还带着的那位女眷……
在到了第一楼那熟悉的单独雅间之后,刘掌柜还在给双方相互介绍的时候,温暖基本就处在完全神游太虚,状况外的情况下发傻。
平时的冷静,和镇定全都烟消云散,这个表情并不是只有温暖一个,还有屋中的另外两人,也相差不远……
除了早就知情的刘掌柜外,连丘殇平都惊呆了一张没见识的嘴脸,刘掌柜还在偷着乐,他老人家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并没有觉得意外。
在场的几人震惊,完全是因为温暖和这位姓胡的官二代那位夫人的样貌,居然像了八九分。
不看身上细棉布和绫罗绸缎的区别,光看眉目,几乎可以说就是同一个人在对镜自揽也不为过。
刘掌柜笑着解释,“我刚才也是好险认错,要不是服饰和气质上的区别,我都差点叫错人,沈夫人和我们东家夫人样貌居然如此相似,也真是稀奇。”
丘殇平即便在京都认识不少人,平时也不能盯着人家媳妇看,这一下也是被吓了一跳,多看了好几眼。
那位胡建修,胡东家也是觉得稀奇,常听闻世间有长相神似之人的奇事,没想到今日居然成真,还发生在身边亲近之人的身上,感觉自然不同。
“沈夫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大名啊,快,咱们里面坐。”
胡建修在惊诧过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笑吟吟的招呼人入内落座,今日他算是主家,这又是在第一楼,总要起到一个主导地位。
温暖和丘殇平客气了两句,分宾主落座,那名女子也坐到了胡建修的一边。
胡建修一开口就能听出是生意人,说话很是圆滑,“沈夫人这真是有缘,没想到您居然和贱内生的如同姊妹,只是您更加英气飒爽了不少,贱内倒是少了您这一身气度。”
这虽是在没话找话的夸奖,但说的也算是实话,那女子始终在一边微微垂着头,走路时候香风浮动,环佩叮当,一言不发的大家闺秀做派。
真是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坐只欠半,未语先羞的姿态。
温暖可做不来,好在她身在村野,没有那么多规矩,自然就比她飒爽了不少。
温暖心不在焉,好在有丘殇平,他也算是这沈家作坊的东家,更和这位胡公子算是一个阶层的人物,两人也能相谈甚欢,不至于冷场。
但温暖的心里十分的不平静,她知道,从见到那女子的第一眼开始就清楚的知道。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而是第二次!
就在三年多前,原主从财主家归来的路上,巧合遇到托子的产妇,温晴的亲生母亲,正是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
虽然装扮不一样,对方似是刻意回避并没有正面相对过,温暖根据脑中的记忆也不会认错这人,更何况是自己天天都能见到的这张脸!
小晴儿的娘出现了?她会不会之后提出要见孩子,想知道孩子情况的要求,甚至……会跟她要回温晴。
看她现在绫罗绸缎,步摇金钗的打扮,显然是家境很是不错,丈夫又是第一楼背后的东家,根本不差养孩子的那点钱和精力。
用屁股想也知道,大户人家多的是可以使唤的下人婆子,没看外面站着的小丫头就足足有四个之多!
温暖的心现在一点都没放在和第一楼东家的生意经上,而是在担心,也在从心里抗拒,自私的不希望温晴被从自己身边带走,她已经把那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更不想温晴长大以后怪自己,孩子的亲娘毕竟就在自己眼前,骨血是最难忽视的问题。
她要怎么办?
“嫂子?嫂嫂?”丘殇平在对方问到蔬菜供应之事的时候,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温暖拿主意的,叫了温暖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