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这事已经成了温奇文的一块心病,书本什么的现在他根本看不进去,一看就会觉得头疼,周围的声音会无限放大,搅得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午夜梦回,被同屋之人的呼噜声吵醒,想到的也是那处清幽雅致的宅院,下人成群的伺候,和每日的锦衣玉食。
他现在白日就会守在这家的门前,等候有主子模样的人出现,好自己过去制造一个巧遇,能顺利结识这位大人物。
但是除了第一楼送餐的小二,还有守门的李叔,根本就没有见过别人出入过门厅。
直到正式考试前,最后一次师长带着学子,在州府与学政府的差人引领下,进入考场确认位置的这一天到来。
原本白净有余的温奇文这些天连着在别人府门口蹲守,被烈日晒得皮肤变得黝黑发红,还有些脱皮,穿着皱巴巴的书生袍子跟着县学之人,排着队列,安静的等在考场之外的广场上。
注意到形单影只,只有两人的一老一少组合,特别是那少年,还是熟的叫他一脸惊讶。
温奇文比温良出门的早,他要辗转汇丰城,和县学的人汇合,早行了数日,并不知道南河村来的学子并非只有他一人,而是还有那个断腿重生的温良,心中觉得不齿。
只见温良曾经熟悉的面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年仅十二,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烟灰色的崭新书生长袍,头上拢着纶巾,脸上带着浅笑的站在一位陌生长者身边,两人在轻声交谈着。
根本没有此时他们县学这些人的狼狈,只因人员众多,他们早早过来排队,背后已经叫汗水浸湿了长衫,发丝也因头上的汗贴在脸上,哪有学子本该带的那种浓郁书卷气。
学政府的官员还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等下进入考场,核对座位的注意事项,无外都是防止夹带,不能作弊,不可随意走动等等这些常识。
温奇文腹诽:这温良跟着他那个小贱人的姐姐现在也想充个读书人,真是恬不知耻,就他满打满算碰书本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年,还想混进他们这些早早开蒙,苦读多年的人堆里,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在他臆想连天的时候,台上的官员已经离开,各个县学的山长带着先生开始拿着自家学子的花名册开始点名,刚好点到了温奇文这里,见他久久没有回应,眼带恶意的盯着另一个方向。
丁友茂不禁心中不满,大声的咳嗽几声,依旧没能召回他游离的思绪,还是旁边的同窗看不过去拍了他一下,温奇文才猛地反应过来。
“老师,学生在!”赶忙拱手,有礼的对着丁友茂行礼。
“你在这里神不守舍的乱看什么,都已经开始点名,要是心不在此,大可不用在这耽误时间。”
丁友茂从县令那边,旁敲侧击,好话说尽的多少知道了些这名学生家里的事,还有关于他父亲的作为,对温奇文是越加的不喜,现在几乎已经到了看到他就厌烦的程度。
此行若不是因为温奇文已经考过了前两关,他都不想搭理此人,语气自然带着恶劣。
“学生知错,只是见到了一位熟人,觉得才碰书本一年不到就出现在这院试之地有些诧异,学生才分神,请老师见谅。”
丁友茂不屑的嗤之以鼻,“不到一年的人来考院试,真是荒谬至极,当做学问是一朝一夕儿戏之事不成,你八成是看错了,好了站好,所有人准备进考场认座位,这次的考试对你们至关重要,都小心对待。”
县学一众学子纷纷答是!
又过了好久,才轮到他们进去,此时的温良已经看过了考场,认好了座位,换取了身份浮票,听着常先生在讲述考试时候应该注意的事项。
常先生一辈子教书育人,从来没有一个学生能像温良这样,在学识上一点不叫他担心,只是想着这孩子年纪还小,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参加正式考试,只教他一些考场的规矩和禁忌。
在外人听来,就是这先生没什么水平,在糊弄了事。
“多谢老师,您说的这些学生都记下了,天气炎热,咱们先回去吧,我想再看会书。”
温良的声音中还带着青涩,和常先生出了考场,朝着停在一边,早上送他们来的马车而去。
这段时间真要感谢第一楼白掌柜的照拂,自己又多了不少的时间,看了很多的书籍。
在这次短暂的交汇之后,七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就是院试正式开始的时候,所有学子拿着浮票,还有考篮有序进场,鼓响三声,考场的大门被封闭。
从此内外两重世界,要等到两天后,考试完结的时间到,这道朱红大门才会再次打开。
十年寒窗苦,有很多人是不幸的在考试当时临场发挥不如意,而错失了一生转折的良机。
不管是考场舞弊被抓,还是突发疾病,甚至是紧张到脑袋空空,曾经倒背如流的东西现在一个字都找不到。
总之是千奇百怪的各种原因,在这道大门里面层出不穷。
而温良和温奇文现在就都在里面,拿着考官发下来的院试试题,挥洒自己的人生。
温暖在家中算计着时间,心里都是焦急,温良考试的这一天,温暖是干什么什么都出错,知道是因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