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也是因为从县衙知道的那些事在生着气。
管他什么大伯二伯,温老二不是都已经弄进大牢参观了几个月了,也不稀得这一个大伯如何。
当即小腰板挺直,反手一巴掌扇开温德运指着自己的手,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温德运暴怒,居然想爬上马车的车辕,把温暖从上面拽下来教训一顿。
媳妇揍别人可以,别人相对媳妇不利,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沈平西可不会惯着。
在温德运一脚踩上车辕,另一脚离地的时候,猛然出手,手里赶马的鞭子甩出,缠在那只脚上,朝回一收。
“啊……”
温德运直接失去平衡朝着后面摔了出去,浅色的长衫滚成了土灰色,满脸狼狈的倒在地上哼哼。
温暖一看乐了!
相公好样的!
“敢碰我家任何东西,狗腿给你打折,温德运你听着,姑奶奶还就不惯着你,有招尽管用出来,一个千年老童生,不知道怎么爬进县衙给人当狗,真以为自己抢了块香饽饽,人人都得拿你当个玩意儿呢,在我这不好使!”
温奇文这会也不搀扶着老族长,彰显自己多么敬重族老了,慌忙过去先把温德运拽起来。
“父亲,父亲你没事吧?”
温德运现在疼的根本没空回答,还在不住声的哼哼。
温奇文抬头看向温暖,“我念你还是三叔的子嗣,今日摆酒还去邀请,你居然这样不讲道理,还伤我父亲,这事我定要告到公堂,叫你们给一个说法,待我他日高中之日,温暖,你就是我第一个要惩治的村匪恶霸。”
听听,听听这连秀才还没有考上的人就想着高中,还威胁她要把她法办,荣升了村匪恶霸的温暖笑得一脸没心没肺。
还杀人不见血的甩出一句话给这位高傲的未来大官,“先烧香拜佛保佑你能考上秀才再说,千年童生别继承给你才好。”
“相公,咱们回家。”
温暖就是故意不说县衙的事,反正地契已经落下,有丘殇平的面子关着,主簿和县令都不敢找自己麻烦,这温德运和温奇文翻不出多大水花,恐怕还要在这水沟里把自己淹死。
她就乐呵呵等着看好戏,直接打道回府。
有了媳妇的话,沈平西直接一抖缰绳,马儿撒欢的朝前奔去,车轱辘差点从温奇文的脚趾上碾过去,吓得他慌忙朝后闪开,一脚踩在了已经疼的要命的温德运小腿上。
嗷嗷叫声在滚滚车轮中充当伴奏,温暖的心情别提多愉快了。
开心归家的温暖并不知道,此时的县衙是一种诡异的安静状态。
任由蛐蛐罐里面的宝贝虫儿自我越狱,县令老爷双手发抖拿着一封知州府送过来的快马急报,后怕不已。
在老爷看信的时候瞄了一眼,杨宪也是全身汗毛倒竖,心里好像被大石碾压过一样空的难受,如同死过了一场。
信中知州大人亲自过问,汇丰城是否有私自滥用职权,以公谋私侵占百姓家产,中饱私囊之事。
要是在丘家那位爷爷闹过之前收到这信,他们还会好一顿莫名其妙,毕竟温德昌影响的只有杨宪手下的那几名助手,连杨宪都不知道这一回事,县令更是被蒙在鼓里。
可是偏就在之前有了丘殇平代嫂子出头,给他们脸子看的事,这封信里面指的还能不明白。
两人都在后怕,后怕万一那位小嫂子没有在今天突发奇想找到县衙试着落地契被拒,丘殇平没有给嫂子出头,这事情真就被温德昌那个县衙可有可无的临时工给弄成了。
自己屁股下面这把凳子是不是就要离自己而去,后面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杨主簿……”
“哎,老爷!”
“啪……”县令海青直接甩了杨主簿一个大耳瓜子,问道,“疼么?”
“不……不疼……”
杨宪以为老爷是在怪自己办事不力,没敢说疼,硬是忍住了嘴里的咸腥。
没想到下一刻,另外一边脸上“啪……”
又是一个大耳瓜子,“现在疼么?”
“老爷,老爷小的知错,知道差点坏了老爷大事,求老爷责罚。”
杨主簿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真不要在这衙门口混了,慌忙跪在地上,一脸可怜的哀求。
海青县令这才吐出一口气,摆摆手叫人起来。
“知道疼以后就记住,不管是那位丘将军家的祖宗,还是南河村的那位祖宗都给我好好供着,见面就把她当成老爷我的亲娘那样,一准没错,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小娘子即便今天没有邱家撑腰,那可是还有别的大人物隐在后面,万万得罪不得啊。”
杨宪也想明白了前后的关联,连声称是。
海青不放心的叮嘱,“今天听那位祖宗的意思,是叫咱们先不要插手这里面的事,这是想捧杀啊,大宅门里面惯用的手段,真不知道这位奶奶是从那个洞府冒出来的,混在咱们这破地方,你小心应对着,该帮忙的时候长点眼力见。”
“大人放心,我绝对好好看着,不会叫这事出纰漏的。”
杨宪在见到县令大人好容易脸上去了怒意,才想起身告辞,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