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平西回来的很晚,大伙都已经吃完晚饭,各回各家,温暖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坐在窗边打盹。
半梦半醒间才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从迷糊的状态惊醒,温暖迎出门,带着睡醒的憨态抬脸,正好对上沈平西一身寒气,低下来的头。
“还没睡,不是告诉你会回来晚点。”
“你吃饭了么?”
温暖并没有问他去了哪,倒是送上了杯热茶,帮他暖手,也驱散寒夜的清冷,顺手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醒醒困。
“吃过了,在镇上吃的,我去找了丘殇平。”
温暖不问,沈平西依然和妻子交代着自己的行踪,这是尊重,更是互相沟通。
他带回来的消息有好有坏,相信告知了温暖她心中自然会多一些警觉。
“找殇平是有什么事么?”
“关于村长那边带来的消息,咱们至少要去证实和确认一下,咱们不害人,但并不代表不防备小人算计,你下午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沈平西说着下午去镇上打听来的消息,并没有再具体说消息的来源,想来应该是邱家生意做的不小,和官面上能说得上话,他们得来的消息,比之温家自己放出来的应该更有准确性。
“温德运确实在县衙托关系混了个位子,不过只是主簿的副手,帮着在文书上抄写打杂而已不足为惧。”沈平西先把这个温暖最关心的消息说出来,再不紧不慢的说起这次温奇文过了府试的事。
“虽然过了府试,但是也是靠后的名次,过段时间的院试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倒是温奇文能说会道,得了县学山长的眼,有意收为门徒多加提拔,这次温德运能谋上衙门的差事也是丁山长从背后出了力。”
县城有县学,州府有州学,这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在家乡资助教育兴办的教育机构,算是小型学府,山长基本就是现代校长的代名词,是学府的当家之人。
温暖琢磨着沈平西话里的意思,没想到这温奇文在外面倒是装得一副谦谦君子,还叫那山长看中,真不知道那山长是不是没戴眼镜。
温奇文在温家的时候是什么德行,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好吃懒做自以为是,更是眼高于顶加自私自利。
倒不是温暖讨厌这人故意歪曲评价,而是实在想不到任何一个好的词汇去形容这人。
“明天望山叔会带人过来在后面挖地基,加上家里的熊肉也不能再放了,可能要忙上一两天,咱们后天,后天就去县衙,先把房契和地契落了我才能放心,要不总觉得心里有事。”
“你别太担心这些,我有办法,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好。”
小夫妻没再多说,洗漱之后就熄了灯火。
转天一早,送料的人很早就到了,温暖连早饭都没有时间做,倒是王氏起来帮着弄了口饭菜,叫申老好顿嫌弃。
王氏也是和申老接触比较多的人,自然知道这位有口无心,只是脾气怪些,被人抱怨饭菜不好吃自己也承认。
确实就是没有温暖做的花样多,味道好。
“您老凑合吃点,小暖在后面忙得脱不开身,不过听她念道说今个要弄什么熊肉,您留点肚子等着吃好吃的。”
王氏现在日子松心,对谁都是乐呵呵的,小暖那孩子和西儿飚膀子过日子,她这个当娘的虽说看着他们受累心疼,但也是真心的欣喜的。
就看看这南河、北河两个村,谁家有他们家现在这样热闹,门庭兴旺!
温暖今个主要是要跟望山叔说说单独留一间大房间做鸡窝的设计,这个比兔舍来的简单,就是一排排的大通铺样子,起的高一些而已,风格三四层的样子,每层放上母鸡抱崽的草窝,也能在冬天避寒,夜晚躲避天敌之用。
后面屋舍的事情办完,温暖就赶回来准备弄熊肉。
王氏在旁边跟着帮忙,秀梅婶子和郝家婶子在给棉被褥子收尾。
“娘,我自己弄就成,您歇歇,要不和婶子他们说会话去。”
看着王氏搬了小凳子坐在灶边帮忙生火,温暖赶忙上前想要阻拦,对于王氏,温暖是真心孝顺,早年吃那么多苦,现在应该到了享福的时候。
现在连家务都很少叫她操持,反正自己在温家也干习惯了,家里现在这点活,轻轻松松就能完成。
“行啦,娘也想和你多待会,再说我还没七老八十,有啥不能干的,你快弄你的,我也学学,省的申老抱怨我做饭不好吃。”
知道王氏也是心疼自己,温暖到没有阻拦,开始一块块分割熊肉。
那头熊至少有好几百斤,去了内脏放了血,去了骨头,至少也有二百斤的肉。
好在现在又加入了王家人,还有帮忙的郝家婶子,四家人一起吃这些才不发愁。
最先进锅的是熊身上比较瘦,筋膜比较多的腱子肉,这个和做酱牛肉差不多,焯水之后卤香入味,冷热切片,加上三合油和蒜汁就能异常美味。
温暖之前可是答应了申老,收她为徒,她要准备一顿熊肉拜师宴,带肋骨的一块,被温暖直接抡起大刀,剁成见方小块,加上秀梅婶子之前送来的各种菇类和厨房剩下的剑笋加上葱姜大料少许料酒去腥,直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