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趴着整理记忆的傅云河,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处境。
孤儿...病秧子...新婚...身死。
可他刚刚听见了什么?女人?寡妇?
自己是女人吗?他的一只手悄悄移动一下,还好,是男人。
他挣扎着“哼哼”了两声,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是男人,没死。”
年疏桐低眉扫了一眼,仔细确认了一下,真的是男人?
眉黛如画,肤若凝脂,小口粉唇,杨柳细腰,就连那双手都是十指纤纤。
年疏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黑不溜秋,粗糙干燥,脱皮暗沉。
一叶知秋,一手识样貌。
算了,丑不丑的,不重要。
年疏桐特别认真的看着地上的新郎,劝慰的语气说着让新郎差点儿当场死去的话。
“放心,你会死的美美的。”
“我...不...放心。”傅云河喘着气,他为什要死?还美美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美这个字,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云河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主要是原主也很嫌弃那样的容貌,总是被嘲笑欺负,他的记忆里完全屏蔽了这个事情。
年疏桐看着不省心的新郎,继续说道:
“咱俩都是夫妻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身后事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你风光大葬。”
说完的她,还赞同的点点头,略微思索的说:“看你呼吸的频率,也就今天吧,耽误不了多久。”
“大家看呢?”
被问的几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两人在说什么?
还大家看?
他们能看什么?不过看看地上喘气都费劲儿的傅云河,不得不说,年疏桐说的对。
地上“活不久”的傅云河,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劲儿,硬是站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年疏桐的胳膊借力,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我...不...死。”
年疏桐无奈的看着傅云河,真是个倔强的小美人儿!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说:“他意志还挺坚定,没准儿真能多活两天,有点麻烦啊。”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留在年家养养病。”
“养好了你们欢喜,养死了我自独欢。”
圣父,周围的三个人,加上傅云河,都睁大眼睛,听年疏桐的......花样催死咒语。
一个人...竟能如此厚颜无耻。
还独欢?
年疏桐丝毫不在乎大家的眼神,她一个修毒仙的人,有什么不敢做,她想做便做得。
她暂时放下这个话题,环视一周,灰色暗纹的几根立柱,深红色的房顶,四面通透,无墙。
这是年家的一个走廊,这婚礼还真是随便的很,和大街仅有一墙之隔。
咦?
那是什么?
年疏桐随手推开身前的一个短发女人,那人想阻拦,可被旁边另一个男人拦住。
“别管她,我通知了管家,马上到。”
“真是不知道好歹,还想赖在年家。”
三个人也能看出来年疏桐的不一样,可他们都当这是她想留在年家的手段。
不会有人想去成为一颗“废星球”的星球主,那是最低级的存在,也是死的最快的存在。
推开人的年疏桐来到走廊边缘,这里有着半米高的石头花围,里面种满了一种小白花。
深绿色的叶片,只在头顶有一两朵小白花,风中迎立。
年疏桐自然不是爱花惜草之人,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触小白花花瓣。
运行千万遍的路线,在身体勉强运转,略微晦涩,不过神识中破碎不堪的法宝,开始汲取能量。
果然如此。
这小白花......有毒。
年疏桐收回手指,认证了自己的想法,稍后再说。只要有毒,她无惧也。
“滴!宿主发现优良物种,土豆。种田系统启动中......”
土豆?小白花?
“年疏桐,你该走了。”
年疏桐还未想明白两者之间的联系,一个年长略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暂停思绪,看向来人。
来者中年,面白无须,容貌忠正,眼无波澜。
他是年家的大管家,也是家主最信任的助手,算的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以走。”年疏桐没有纠缠,离开本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要钱。”
大管家目光都没动一下,只是说:“你该走了。”
年疏桐摇头一笑,这是看自己废材,没资格谈条件。
她迈着老大爷的八字步,慢慢的到了小美人外加病秧子傅云河旁边,一把拽起来他说:“我准备把他吊在年家门口,唱一出寡妇哭夫,以表我对年家的深切祝福。”
“愿年家有情人皆成......寡妇!鳏夫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