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乐听闻是安阳公主和高飞一起串通合谋坑害了准驸马,心中百感交集。她问准驸马有什么打算,准驸马苦笑着说,既感到很心寒,又感到很轻松。因为不用再觉得欠公主什么了。
林冰乐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准驸马:“首先离开杏林,之后我会蛰居起来,先把刘大人请出来,让他把发生在上都的那几桩案子调查清楚,还刘容若清白,然后回林州去,把刘容若还给你。”
林冰乐小心试探:“刘容若是认路的高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把他叫出来?”
准驸马想了想:“也好。你有能把他叫出来的办法吗?”
林冰乐想:在这杏林之中,又不能做水煮肉片。我该怎么办?她转念一想,一计升上心头,忽然间抱住准驸马,哀怨道:“为什么写休书给我?你知道吗?你被流放之后,全林州的人都在看我笑话,我太惨了。”说到这里,想起那些凄凉的往事,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准驸马的眼神从纳闷不解逐渐变得悲伤愧疚起来,最后,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那时怕连累你,只想和你撇清关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在流放的路上,我一想起你,就恨不得虐待我自己,要不是为了照顾阿泽,我肯定活不下去。我……”
林冰乐擦擦眼泪,高兴道:“刘容若,是你吧?我终于把你唤出来了。”
刘容若看看四周,双眼迷茫:“这是哪里?”
林冰乐便把她和准驸马的遭遇给刘容若讲述了一遍,刘容若环顾杏林:“你说这里是个迷宫?”
林冰乐点头:“是的。准驸马拿了杏核儿做标记,尝试过该如何找到出口。但是岔路太多,他失败了。”
刘容若想了想,沉吟道:“其实只要精于计算,就算是有再多岔路也不怕的。但是杏核儿要足够多,来,帮我剔除杏肉。”
林冰乐帮助他把杏肉从杏核上剥下来。
晚上,两个人都是又累又饿,刘容若说:“光靠这些杏肉充饥,也不是事儿啊。”
林冰乐无精打采道:“我和准驸马,已经吃了两天了,胃里直冒酸水,我看那些尸骸也是忍受不了这东西,又走不出,最后才丧命的。”
刘容若叹息:明天一早,我就起来计算路线,争取中午时分能走出去。”
忽然几声猫头鹰叫,听得林冰乐毛骨悚然,扑进刘容若怀中。
刘容若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别怕。”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刘若容让林冰乐等在原地,继续给他收集杏核儿,他开始尝试寻找出口。等到中午,太阳高照,晒得林冰乐几乎睁不开眼睛,刘容若忽然大叫:“对了,原来如此,我彻底明白了。”
林冰乐很高兴,大叫:“你明白什么了?”
刘容若:“这杏林是按照周易八卦之术栽种的,只要找到坤位,就能找到出口。”
林冰乐摇头:“我完全不明白。”
刘容若拿了树枝,在泥土地上比比划划,算来算去,终于指着一处方位道:“坤位在这边,走,我们走。”
二人沿着一条路开始行走,好几次眼见没路了,却又凭空生出一条路来。
刘容若道:“栽种这片杏林的人,非常熟悉周易,还用了许多障眼法,但是只要认准目标,坚持寻找坤位,就一定能出去。”
林冰乐对他无比信服,可是兜兜转转,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位,林冰乐看到了自己剥出的那些杏肉,还有刘容若在地上划过的那些字迹,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容若也无暇安慰她,又拿了树枝,在地上继续计算,嘴里念念有辞。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刘容若跳了起来,大喊:“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林冰乐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刘容若:“照着刚才的路线再走一遍,中间有一处,我出了错,纠正过来,就可以走出来了。”
二人从傍晚走到满天繁星,看到一团白茫茫的迷雾,刘容若牵了林冰乐的手,带着她走进迷雾之中。
林冰乐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牵着她的那只温暖的手,似乎就与世隔绝、一无所有了。
终于迷雾渐清,晚风习习,星光耀眼,林冰乐扑进刘容若怀中,高兴地大叫:“我们终于出来了。”
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出来正好,跟我走吧。”
却是高飞,原来他一直躲藏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马。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女子,正是安阳公主。
刘容若对林冰乐道:“我们吃了几天野杏,无力反抗。正好我也不想背着罪名,我跟他们回去,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也不能不审就直接把我如何。”
林冰乐心中难过:“可是……”
刘容若道:“我跟你们回去可以,但是我娘子无罪,你要放了她。”
安阳公主抢先道:“刘容若,这个我答应你,会保你娘子万全。”
林冰乐指着安阳公主哭道:“就是你,你和高飞联合起来,一起构陷于他。你又安什么好心了?”
刘容若道:“我即将成为阶下之囚,保不了你,你若落入高飞之手,我更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