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位酷似刘容若的刘大人面对李乘风的挑衅,十分淡定,面不改色道:“好,时间挤一挤,今天一共段六个案子。”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李乘风坐回椅子上,小声问林冰乐:“看出来了吗?他是刘容若吗?”
林冰乐若有所思:“声音不像,神情举止也不像,但是容貌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李乘风问:“他正眼看过你吗?”
林冰乐摇头:“没有。”
李乘风歪头看看她:“这么肯定?”
林冰乐点头:“嗯。”
李乘风摸摸下巴:“难道他没看到你?”
林冰乐小声道:“不可能,这是上课原理。台上这位刘大人跟老师一样,在台上讲课。我们坐在第一排,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李乘风问:“什么是上课原理?”
林冰乐说:“你没听私塾先生讲过课吗?”
李乘风摇头:“没有。”
林冰乐郁闷:“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那你可以识文断字是谁教的?”
李乘风:“我娘!”
林冰乐语塞,沉默了一会儿,闷闷不乐道:“他肯定看到我了,但是连余光都没有瞟我一下,我估计他不是刘容若。”
台上刘大人开始断案,他说:“带古董店老板被杀案的原告和被告。”
一男一女被押了上来。
刘容若:“原告何人?”
女人回答:“古董店老板谢长的遗孀谢孙氏。”
刘容若:“状告何人?”
谢孙氏:“先夫的伙计马柱。”
刘大人望向那个男人:“被告何人?”
那个男人:“马柱。”
刘大人:“你可认罪?”
马柱惶恐:“我没有加害谢老板。”
刘大人把目光投向谢孙氏,问道:“你先夫是怎么遇害的,具体说说情况。”
谢孙氏是个身材高大,相貌朴实的女子,一身缟素,一双丹凤眼,眼波泛红,可能是哭红了眼,悲悲切切道:“那天先夫收到一封书信,说是郊外一家农户有前朝的鸡缸,价值连城。第二天便带了马柱到郊外去收文物,哪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我先夫却被弃shi荒野,身上带着的一百两银子荡然无存。当时路上无人,只有他们两个,你说不是他下的手又是谁下的手呢?”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刘大人:“带仵作。”
一个仵作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作揖行礼。
刘大人:“谢长的尸首情况如何?”
仵作:“连中三刀,刀刀致命。致命伤是胸口一刀,直穿心脏。谢长的钱物被盗走了,凶器也没有找到。”
刘大人问马柱:“谢长遇害时,你在哪里?”
马柱说:“我当天肚子疼,就让谢老板等我,自己跑到野地里去方便,我想谢老板一向爱干净,若是听到或闻到什么?说不准会嫌弃我。于是就走得远了些,时间也耗费的长了些,等我回来就看到我家老板躺在血泊里。”
刘大人:“可有人证?”
马柱眼神空洞:“荒郊野岭,哪有人证?”
谢孙氏怒目圆睁,指着马柱:“就是他,一定是他加害先夫。”
马柱也急红了眼:“你不要血口喷人,不是我!是你红杏出墙,害了老板。”
谢孙氏大怒,浑身颤抖,唾沫星子乱飞:“胡说!”
两个人互相指着彼此,谩骂起来。
刘大人重重一敲惊堂木,怒道:“住嘴!”威武之声再次响起。
谢孙氏和马柱都匍匐在地。
刘大人沉着脸:“谢孙氏,我问你,郑子文是谁?”
谢孙氏一愣,吞吞吐吐:“邻……邻居。”
刘大人:“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谢孙氏支支吾吾:“没关系。”
刘大人眉峰一扬,表情又酷又飒:“带证人。”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侏儒走了进来,林李二人听到人群中议论:“这不是卖臭豆腐的葛四吗?”
葛四跪地:“刘大人,草民葛四谢您出钱为我母亲看病?”
刘大人:“起来说话。”
葛四一跃而起。
刘大人:“关于谢长遇害一案,你可有什么线索提供?”
葛四指着谢孙氏:“我曾经不止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和郑子文约会。”
全场哗然。
林冰乐心想:原来又是一出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故事。
谢孙氏涨红了脸,歇斯底里:“你胡说!”
葛四对刘大人道:“请大人明鉴,我每日穿街走巷卖臭豆腐,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我却可以看在眼里。谢老板每日在店里经营,有时还要出去收古董,经常不在家。谢孙氏不甘寂寞,和郑子文不清不楚。郑子文是个书生,日日在家温书,等待科考,也是个不耐寂寞的主儿。”
谢孙氏怒道:“你有何证据?”
葛四说:“怎么没证据,自从谢老板遇害,那郑子文也失踪了,已经好几天没回到家中了。”
话音未落,两个差役进来:“报告大人,已在邻市码头捉拿到郑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