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眠醒来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
陆景南回。
“宝宝……是不是因为我被下毒，所以有些先天性的疾病？”
“为什么这么问？谁跟你说的？”
“……”
苏眠没言语，但陆景南问完便反应过来，应该是秦川。别人没这个胆子敢跟苏眠说三道四。
“你不用担心，宝宝没大碍，再说了，现在医疗条件都很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景南拽过椅子，坐下。
他原本就不想让苏眠跟着操心，所以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苏眠宝宝的真实状况。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苏眠又不是医生，她自己都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陆景南现在就只想让她好好修养，其他的，都交给自己来解决。
苏眠能自己快快好起来，就是陆景南最大的安慰了。
“晚上想吃什么？让……我让秦川做了送来。”
陆景南说到秦川，眉心皱了下。苏眠没接话茬，也顿了顿，张着口，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没说出口。
她还没组织好语言，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陆景南讲，她要离开这件事。
虽然，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两人之前就约定好的事。但话到嘴边，却总觉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让苏眠讲不出口。
是害怕吗？害怕陆景南又发疯。
还是什么？
苏眠想不清楚，拽了拽被子，将眼睛闭起。
陆景南见苏眠不再说话，坐在椅上看了她一会儿，去外厅掀开电脑又开始工作。
临近的傍晚的时候，门外的随从敲门进来，说苏眠的妈妈来医院了，想见见苏眠。
苏眠当时正躺在床上，听见陆景南的手下这么说，眼神中惊诧又带点欣喜，但转瞬被一抹悲怆掩盖。
她是有些生自己母亲气的。
如果不是母亲当初为了钱，把自己送到陆景南床上，哪儿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陆景南瞄了眼病床上的苏眠，吩咐随从让人进来。
“囡囡，我的宝啊……”
苏眠母亲人未到，声先传。踏着高亢的声音迈进病房，但在见到陆景南的那一刻，又雅然而止。
“陆，陆先生也在啊。”
苏眠母亲拎着小挎包，站定在门口，朝着陆景南讪笑。
陆景南没什么表情。
不和善，但也没什么攻击性，只是对着苏眠母亲点了点，便合上电脑起身去了外面。
“你们聊。”
苏眠母亲赶紧让开门口的位置，满脸谄笑的目送陆景南出门，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打量。
待门扇关紧，才将视线收回，对准病床上的苏眠，踩着小碎步的走过去。
“囡囡……”
苏眠躺在床上，望着母亲抿了抿唇，生气，却也没说出太过分的话，只是冷冰冰的问：“你来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妈妈来医院能干啥，还能没事来找医生拿药吃啊，当然是看你啊。”
“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苏眠母亲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但很快稳住，拉过苏眠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知道你怨我，但妈妈当时也是逼得没办法了？你不知道，当时那些追债的威胁我，说要对你下手，可是妈妈真的拿不出钱还他们啊，所以才让你找了个靠山……”
“你是把我卖了！”
苏眠眼眶含泪的怒视着母亲，心里很委屈，却又有些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圆圆的小杏眼蒙了层水汽，晶莹剔透的好看，又略带几分令人动容的楚楚可怜。
苏眠母亲不置可否，伸手从桌上抽了纸巾出来，擦在苏眠眼底。
苏眠合眼，再也控制不住，将脸转向一旁。
“那你说，妈妈能怎么办呢，妈妈就是没本事啊，能从小把你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别太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没良心的爹，他当年要是不抛弃咱们娘俩，现在我们好歹有个依靠……”
苏眠撇着嘴，尽量让心底的悲凉能够平息，但情绪已经起来，怎么能说收就收的住呢？
肩膀抖着，从鼻间发出压抑的涕音。
“囡囡……你，你现在刚生了孩子，不能太伤心的吼……不哭了，乖……不哭了。”
苏眠母亲又急忙抽了两张纸巾出来，想把苏眠擦眼泪，但被苏眠从手中抢过，微微躲开了。
深吸了口气，苏眠望着天花板哽咽了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转过头对着母亲质问。
“如果不是我怀了陆景南的孩子，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让我卖身来养你？妈，你能不能以后不要du了啊！”
“不玩了不玩了，妈妈跟你保证，别哭了，你一哭妈妈这心里就跟着难受……”
说着，苏眠的母亲也有些眼圈泛红，抽了张纸巾抹在眼角的地方。
苏眠没有亲人，只有母亲一个。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再不好，两人之间也有感情。
但苏眠对母亲，真是又爱又恨，特别是当陆景南告诉她，是母亲合伙跟男朋友一起把自己卖了时，她那一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