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当李余再次来到醉月轩的时候,被李旦的大手笔给惊呆了。
乖乖隆地洞哟,能摆出王爷的全副仪仗上青楼,除了传说中的赵佶和朱厚燳,大概也是没谁了吧?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李余这样的承受能力。
不仅醉月轩的老恩客被驱逐,李旦邀请的客人,除了李余也是一个都没到。
谁特么有那个心理素质,在数百护卫的围观下干那事儿?你以为你是某国演员呢?
这样做导致的后果就是,整个醉月轩都门可罗雀,死气沉沉的。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出入无数痴男怨女,造下无边杀戮。
进的门来,李余才知道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
没人陪着,咱可以自己放开了玩嘛!
李旦头枕两个,左右手各搂一个,两条腿再由四个人分别按摩着,那姿势,跟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一毛一样。
这不,嘴角还流出一股鲜血……哦,是葡萄酿呀!
李旦左一口紫葡萄,右一口葡萄酿,还时不时地跟那些粉头们来一些互动,忙得不亦乐乎,忙得连看李余一眼的空闲都没有,更别说打招呼了。
李余也不着急,只是袖着手,默默看着。
没关系,我就看着你装!
有本事,你能给我一直装下去!
你要是能给我来个真刀真枪的现场表演,我才真佩服你是条汉子!
终于,折腾够了的李旦,似乎得了空,才似乎看见了李余,乐呵呵地说了声:“大侄子,你看八叔这场面够大吧?”
确实不小。
以醉月轩的流水,包场一天不掏个百八十万你都不好意思开口。但把升官宴安排在青楼,这个王爷是不是也太没品了吧?
而且,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客人,其他人呢?这么不给现在的豫王,即将上任的皇帝面子吗?
见李余还是那副不悲不喜、不干不净的模样,李旦火了,一把拉过一直冒充木桩子的姚崇:“怎么没有客人?这不是人吗?”
姚崇无奈,只能尴尬地对李余拱拱手:“豫王府长史姚崇,见过殿下。”
李旦似乎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再次指着一众顶盔掼甲、刀枪出鞘的卫士说道:“这些,也是本王的客人!”
人手不够,自己人来凑?
这话说的,把姚崇臊得都想抠出两套三室一厅。
为先帝守孝的日子里,您不斋戒沐浴、焚香祈福不说,还假借庆贺的名义遍邀宗亲聚众那啥,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罔顾人伦,这是大逆不道!
姚崇现在都不敢想象,等到休沐结束朝会再次开启之时,豫王殿下将要面对何等的惊涛骇浪。
而自己的命运,大概也已经注定了。古有贾谊为梁王抑郁而亡,今有我姚崇被殿下坑死,也算是另一种青史留名?
姚崇连词儿都想好了:嗣圣元年,豫王长史姚某,恬颜媚上,不修德行……
但假装的欢愉,终究还是假的。
这摇人不来请客不到,只能自己喝闷酒的苦闷,李余在即将被公司开除的时候也经历过。
愤怒老板都是魂淡,懊恼自己交友不慎,感慨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如果再碰上老婆红杏出墙,那思想,老哲学了!
李余笑了笑:“八叔,您不是伞,就别硬撑着了好吗?”
“不硬撑着怎么办?难道你让耶耶去死吗?”李旦明显是喝高了,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了。
李余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会让一向没心……咳咳,豁达的相王殿下如此失态?”
“装什么装,你就直接说我没心没肺,我也不会和你个小兔崽子计较。”
李旦再次喝干了一碗酒,很是落寞地说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相王而是豫王了。怎么,你不打算恭喜你亲爱的八叔吗?”
恭喜?
看着这个李显同款的“六位帝皇丸”,李余感觉人生真特么的荒谬。
像李旦这种无欲无求的性子,最适合的就是当个太平王爷,一辈子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快活,而不是被动地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像一条无助的小船,被母亲、哥哥、儿子还有一帮野心家抛上来扔下去抛上来扔下去。
可怜的人哟!
看李余沉默不语,李旦又饮了一杯:“明白了?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聪明人!别怪叔叔以前对你的关心不够,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虽然这份亲情来得有点晚,或许含金量也不怎么足,但李余还是有点感动。
“八叔,您喝醉了,别再喝了。”
李余走过去,轻轻摁住李旦的酒杯:“您如此作为,不过是想自污而已。但,如果命运真的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您觉得您的所作所为会有用吗?”
“没用?”
李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稍纵即逝,随即又以烂醉的语气说道:“本王放浪形骸惯了,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