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怀从公司回来还得二十几分钟,乐靖尧不放心乐茗自己呆着,挂断电话就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他语重心长的说:“崽啊,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厉害,现在的人心多黑呢?你说这次有多险?我以为我至少三五年见不到你了。”
“嗯嗯,爷爷放心,我知道的。”乐茗点着头,凝望着远处的兰花。
乐靖尧继续说:“你这次是运气好,要是他们严刑逼供什么的怎么办?万一你吃亏了怎么办?对不对?”
“嗯嗯,爷爷放心,我知道的。”
“也不是以后都不许你去华国,就先在家里呆些时候,你自己也说了的,这部戏杀青了要好好陪我的。”
“嗯嗯,爷爷放心,我知道的。”
乐靖尧:“……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复读机??”
乐茗转回头,茫然的看着他:“嗯?”
乐靖尧看着她没生气的模样,认命一般的掏出了一摞手帕:“要不你哭会儿?我准备好了。”
乐茗扯了扯嘴角:“不用的,爷爷,我没事的,真的。”
“……”
这叫没事儿?!
这叫出大事儿了啊!
乐怀回来后瞧见乐茗这模样,也皱起了眉头:“娇娇儿,你想什么呢?”
乐茗:“思考人生。”
乐怀:“……”
乐怀一手撑着椅背,凝视着她的眸子:“晚上想吃什么?今天天气好,要不晚上去海边?”
乐茗抬头看向他:“爸爸,我有些累了,晚上不想吃。”
乐怀:“……”
他的身后,乐靖尧正在掐他的腰。
转回头就对上了老人家幽怨中带着严厉的眸子。
乐靖尧把他拉到一边去,低声说:“要不就让她去吧,这丫头这状态我瘆得慌!”
她是有前科的!
真要闹个绝食,谁遭得住?!
“唔……”
乐茗突然捂住了脸,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如此轻的一声却立即吸引了乐靖尧与乐怀的注意,他们俩再不管别的,立即围了上去。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乐茗捂着右脸,轻摇了下头,含糊的说:“没四……”
“牙疼了?”乐怀看她捂着的位置便猜到了她是哪里不舒服。
乐茗的脸都有些白了,轻点了下头。
这牙疼来得太突然!
她自己都猝不及防!
乐怀揽住她的肩膀,把她从长椅上拔了起来,转头对伊莱说:“安排车,去医院。”
乐茗:“窝不……”
“别说话,乖。”乐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乐靖尧愣了片刻,急急忙忙的就跟了上去。
“这怎么突然牙疼了?”
“是不是没好好吃东西的问题?”
“医生,严重么?”
“需要怎么治?”
医院里,乐靖尧和虞屏山把医生一左一右的围住,二位老人拧着眉头讨论着乐茗的牙,比面对百亿合同还要紧张。
而另一边,虞薄安正在和乐怀说话。
“国际监察部还在我们公司那边审计,问题是不会有的,等到出了结果,就可以向唐国那边施压要求道歉了。”
虞薄安看着闭着眼躺在治疗床上的乐茗,有些疑惑:“茗茗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不哭不闹的,我心里慌。”
乐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情绪啊……八成是装的,等会儿治好了牙,让时芮给她瞧瞧。”
虞薄安还是担心:“你之前没瞧见茗茗的状态,跟现在也差不多了……你确定没事儿?”
乐怀又何尝不担心?
他思考片刻,突然走到医生身边,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牙医一脸懵逼:“这……没必要啊!”
“只是让你问问。”乐怀说着,放轻脚步与他一起进了诊室。
牙医拿着乐茗的牙片对她说:“乐小姐,你的智齿需要拔掉,要全麻么?”
乐茗正专注表演心平气和,基本上处于冥想状态,根本都没听清牙医具体说了个什么。
不过……全麻?
她嘴比脑子快的回了一句:“不,要麻辣。”
全麻不好吃啊!
呃……等等,这里……这里不是饭店啊……
牙医:“???”
乐怀:“……”
他转身离开,对门外那三位说:“别担心了,装的。”
乐靖尧:“这熊孩子!”
虞屏山:“多少有点儿欠打了。”
虞薄安:“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口误茗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啥之后,余光瞥到玻璃门外的长辈们,她愣了足足半分钟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好疼呀!!!”
疼倒是次要的!
关键是想哭!
贼想!
发自肺腑控制不住的那种!!!
门外四人顶着四张平心静气脸:你猜我们搭理你不???
乐茗:“……”
果然不能太入戏!
耽误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