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茗坐到乐怀的身边,拿起酒杯,她轻声说:“爸,我敬您。”
“傻话。”乐怀和她碰了下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还想倒酒,却被乐茗拦住了:“爸,您这平时也不喝酒,少喝点儿,对身体不好。”
乐怀没再碰酒瓶,反倒是拉住乐茗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娇娇儿,你知道吗?你和你妈,真的很像。”
乐茗抿了抿唇,小声说:“其实爸爸,我……我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真的不能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封缙的这笔账,你是一定要自己算的。”乐怀轻叹了口气,“你脾气倔性子强势,又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想报复回去是正常的。”
乐茗垂下眼睛,说:“事不过三,而且封缙也踩到我的底线了。”
“茗茗,”乐怀抬头看向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要记住,封珩和封缙是兄弟,他们可以争可以斗,但是你不能下杀手。”
乐茗微微皱眉。
乐怀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也要为自己多考虑,你若不留余地,封老爷子如何看你?那毕竟也是他的亲孙子。”
乐茗小声说:“我这……防守反击嘛,他先动手的。”
乐怀轻笑着,握着乐茗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受了委屈,所有人都知道,但茗茗,这件事解决得太快了,你委屈了三天,换封缙一条命——”
“这样的交换,我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他封缙一条命都不足以偿还,但封老爷子呢?”
乐茗没答话。
她垂着眼睛,琢磨着乐怀这话里的意思。
乐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聪明,爸爸相信你能明白爸爸的意思。”
乐茗点了下头:“我明白的,我会注意分寸……至少也不会让他死在我手里。”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乐怀松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他又沉默了。
乐茗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意识到什么:“爸爸,您这意思是……许我回去?”
“不然呢?”乐怀无奈的笑,轻摇了摇头,他说,“你和阿媛一样倔得要命,不让你去,你万一真的跳海游到魔都去怎么办?公司都找不到,还指望你能找到魔都?”
乐茗扑哧一声就笑了。
她脸颊微红,伸手搂住了乐怀的脖子,把脸靠在他的肩头:“爸爸,别总揭我的短嘛。”
乐怀笑着拍着她的背,说:“别撒娇,这次的事件后续影响很大,虞集财阀的审计还要一周才能结束,也就是说,你这次再出现在媒体镜头面前,是以被怀疑的身份出现的,你想好该怎么回应了吗?”
乐茗扑闪着眼睛:“爸爸,您猜,他们有胆子为难我吗?”
乐怀:“……”
这个……
真的是他多虑了!
华国的娱乐记者早都被乐茗治得服服帖帖,什么不该问他们比谁都清楚!
宁可失头条,也不惹乐茗!
乐怀无奈的笑了,他拍着乐茗的肩膀说:“那好,不提他们,现在封缙藏起来了,下落不明。唐国那边正在鼓动舆论,大肆宣扬你与冥府的关系,他们那些人,可个个都是阴谋家。”
“虽然公关部已经发表声明说你已经被送回,但民众不买账,不少人都在盯着你与冥府的关系。你该知道,一旦你与云苏的关系被公之于众,不仅对你不好,对云苏也有极大的影响——”
“盯着他的人绝不比盯着你的少,他们又都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亡命徒。”
“所以娇娇儿,你打算怎么办?”
乐茗仔细听乐怀说完,这才说:“有关冥府的事情我会趁着颁奖礼找机会澄清,他这些年把自己藏得很好,也不会有我与他相熟的实锤流出,最终也只能解释为狂热粉行为了。”
“至于封缙——爸爸,这件事儿我真的得跟您报备一下。”乐茗有些紧张的又把乐怀的脖子抱紧了些。
乐怀瞥了她一眼:“打算把他丢给万恶人?”
乐茗:“……爸,您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就不能放过自己,别让自己想太多?您不累吗?!”
“哈哈哈……”
乐怀笑出声来。
他轻拍着乐茗的肩膀,笑着说:“你从没打算放过柳铉,现在又冒出来了个封缙,依着你的性子,看他们斗,你才开心。”
乐茗嘟起嘴,相当不乐意的模样:“您这就是单纯的太了解我……所以、所以封珩应该也猜到我的想法了???”
“他一定知道,”乐怀轻摇着头,“娇娇儿,前几天我与你舅舅和国会那边的人开了个会,从国际关系来看,这件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唐国道歉,大事化小。”
乐茗点着头:“我明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儿事儿打仗,不过还是要有些态度的,不如就拿元森电影来祭天吧!”
“那些都是小事儿,我的意思是——”
乐怀把乐茗的头扳正,让她直视着自己。
“关于封缙,你不能利用柳铉,我们尚不清楚封缙与唐国的真实关系,柳铉要动,必定是死手,封缙现在活着比死了有用。”
乐茗严肃下来,若有所思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