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拽着秦辞,拧着眉头不放他走:“不就是个人格么,还整不没他了?!要不给你也清理一下大脑内存试试?”
秦辞哭笑不得:“云苏,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如果他失去记忆,变回到这个无害模样,那么定武州必定会大乱。
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如此了。
云苏不放手,还真的撒了孩子气似的:“我不管,反正我今儿必须把你带走,这破地方是有是无与我无关,你不走我就把你绑了,然后直接把这儿轰了!”
云苏看着他,阴恻恻的笑着:“我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秦辞无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掰扯了。
乐怀瞧着乐茗被封珩带走,自己也走向了秦辞。
他看着秦辞,缓缓点头:“你就是茗茗常去探望的那个人。”
秦辞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尴尬。
乐怀说的“探望”,指的自然是扫墓。
他垂下眼睛,没解释。
乐怀看了眼他的胳膊,说:“一起回去吧,这里只会滋养他的精神,对你没好处。”
秦辞错愕。
乐怀最晚来,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洞察力,让秦辞有些心惊。
乐怀微微一笑,继续说:“虽然茗茗现在想不起来什么,但你别忘了,她已经见过你了,就算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她还是会记挂你。”
秦辞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看了眼直升机的方向,乐茗正在跟封珩握手。
“你就真的不想光明正大的陪在茗茗身边么?”乐怀的话,就像一根钢针,直刺入到秦辞的心里。
人,有了牵挂,便也怕了死亡。
秦辞现在便是如此。
不想吗?
一定是想的。
只是……
乐怀继续说:“茗茗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管是你的好还是你的坏,我会给她编织出最美好的记忆。”
秦辞的眼睛更亮了些。
是啊,乐茗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包括那个讨厌的他,对她做过的事情。
只是他仍旧没有开口应下。
乐怀眯了眯眼睛,回身朝冉振远使了个眼色,转回头就看向了云苏:“把他绑了,带走!”
这话深得云苏的心。
他利落的应了一声,就和虞夏一起,把秦辞给架了起来。
不远处的那些保镖瞬间就围了上来举起枪。
冉振远的枪口正对向他们,嚣张且毫无惧色。
“你们……”
乐怀打断了秦辞的话:“你想让茗茗看到子弹横飞血流成河?”
他说着,回头看向直升机。
在他们这边出了变故的瞬间,封珩就吸引走了乐茗的注意力,没让她瞧见这里的剑拔弩张。
秦辞彻底无奈了。
眼前的乐怀,一字一句都直击人心。
老而为贼啊!
秦辞最终还是被云苏扛到了直升机上,他就坐在他旁边,亲自盯着他。
而定武州的人,没得到秦辞的命令,也没人敢动手,只能满面纠结的看着秦辞被“劫持”上飞机。
最后,还是管家追了过去,仰着头问秦辞:“主子,派些人跟您一起去吧?”
秦辞瞥了眼牢牢按着自己的云苏,摇头:“不必,他们不会伤我。”
定武州,秦辞说一不二,除了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之外,没有人会质疑他。
听他这么说,管家也只能退到了一边去。
刚巧管家在这儿,乐怀索性让他带路,去接计菡回来。
计菡瞧见乐怀之后满脸惊讶,乐怀没和她解释太多,只说先回去,时间有些紧急,就把她扶上轮椅,推着她离开。
在他迈上直升机之前,管家迟疑许久,还是递给他两封信。
他说:“乐先生,这两封信都是给乐茗小姐的,是余杉留下的。”
管家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秦辞,见他看到了却没阻止,这才放下心来。
乐怀点头接过,上了飞机。
两架直升机飞快驶离,不消片刻,就降落到了那艘邮轮的甲板上。
乐怀瞪向封珩:“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真的活够了?”
封珩却根本都没听到乐怀在说什么,秘书早就端着托盘在等他们了,封珩拿过一杯果汁,往乐茗嘴边递了递:“渴了吧?先喝点果汁。”
“饿不饿?要不要吃午饭?”
“还是想先睡一会儿?”
“乖宝你冷么?先去换衣服吧?”
乐怀:“……”
他现在有点儿盼着海警尽快到,把这个搅风搅雨的小子带走。
嗯,不用送回来那种。
让乐怀比较有心理安慰的是,乐茗一直都没理封珩。
她左瞧瞧右看看,注意力被这里的声势浩大全部吸引走了。
看了一会儿,乐茗转回身去找乐怀:“爸爸,他们看起来好凶好吓人!”
她抱着乐怀的胳膊,轻嘟着嘴看着隔壁船上甲板上严阵以待的保镖们。
乐怀拍着她的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