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眼前一黑,鲜血晕厥过去。
过往种种如交卷电影般从眼前闪过,满屏都是曲涛的笑脸,是的,当初提出离婚的人,是曲涛,并不是柳宣。
兴奋剂事件发生后,柳宣从没有想过离开,她相信曲涛,她也愿意陪着曲涛一同度过低谷,可曲涛不愿意,为了保护她们母子俩,选择了离婚。
柳宣一直很相信曲涛,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曲涛都能够振作过来。
同时她也很害怕,害怕曲涛会做什么傻事,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曲涛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普通的生活着,普通的相伴一生。
可这家伙…竟然真的去南海做志愿者。
柳宣强忍着眼泪,似安慰自己般呢喃着:“不会有事的…”
“喂?柳宣女士?听得到吗?”
“听得到。”
柳宣连忙擦掉泪水,说道:“我会尽快赶过去的,谢谢你们。”
挂断电话后,她连加班需要做的工作都放下,快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赶回家中。
………
溶洞口。
倾盆的大雨丝毫不见减态,反而愈发猛烈,据测量人员预测,溶洞内至少蔓延四公里的积水,救援行动的成功性,不足百分之十。
这个消息对于救援队来说,宛若致命的打击,不足百分之十是什么概念?大抵救下一个人,需要牺牲九个人。
这种概率先不说会牺牲多少人,作为军人,他们时刻准备着为人民而牺牲,可这么低的概率,哪怕他们牺牲了,就真的能救出来吗?
没人敢下定论。
救援队的气氛愈发凝重。
不过几个小时后,一个好消息让凝重的气氛缓解许多。
宗强和陈忠言醒来了,他们俩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长时间的冰冷导致晕厥而已。
众人前来看望他们,包括成玉名和赖雯雯,还有许多救援队的各位。
宗强扫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曲涛,他疑惑道:“曲涛呢?这家伙怎么样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
良久后,宗强发现了不对劲,瞳孔微微收缩:“他…他不会…”
“放心吧。”
成玉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曲涛没有事,救出你们俩后,他就去前线了,现在正跟许队长商量救援的事情。”
宗强显然不太相信,紧皱眉头:“怎么可能没事!当初他来救我和陈忠言的时候,身上是没有潜水装置的,他到底怎么了?”
成玉名盯着宗强,一字一顿道:“他,没,事。”
潜水队的各位成员仍是没有说话,有些露出牵强笑容。
宗强心里有了答案,他沉默半晌,旋即笑道:“没事就好,你们回去吧,不要因为我浪费时间。”
成玉名等人点点头,又去往陈忠言床边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既然宗强和陈忠言没事,他们也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每浪费一秒钟,被困人民就会多一分危险。
待众人离开后。
陈忠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宗强,你跟曲涛认识多久了?”
宗强轻笑一声,回忆的目光中带着无比怀念,徐徐开口:
“我出生在海边,从小就展现出极佳的潜水天赋,从小到大,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没有怀疑过我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潜水员。”
“而我也做到了,我很快进入市队省队国家队,在全世界最巅峰的潜水竞技场上,与来自全球的潜水员角逐,一直以来很自负的我,开赛前就扬言,从我成为职业开始,一直到我退役,全世界将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拿到冠军!”
“可惜,这番豪言壮志很快就被打脸了,我第一次参加世界游泳锦标赛,就是亚军,然后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亚军。”
陈忠言似乎知道了什么:“那三年的冠军,都是曲涛?”
“没错,”
宗强点了点头:“曲涛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从我出道开始就挡在我面前,哪怕到现在,都仍然让我望而却步,无法战胜。”
陈忠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你才一直针对他,在你心里,你并不讨厌他,其实兴奋剂事件,你比任何人都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是吗?”
宗强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叹息道:“你说的没错,我嘴上虽然说着要战胜他,他不配三冠王,但平心而论,那三年输给他,我没有一点点的不甘心,反而是崇拜,这世上有且仅有他能够战胜我,我为此,而自豪。”
“是啊,”
陈忠言发出一声长叹:“但愿他没事吧。”
宗强看向窗外,哗啦啦的暴雨击打在窗户上,一扇玻璃将世界隔绝。
一定没事的。
宗强默默在心里说。
………
曲涛在第二天就醒来了。
他苏醒的场面十分具有戏剧性,哪怕十多年后,此刻站在他床边的医生也为此津津乐道,仿佛成为了医院的传家宝,每一任医生都会将给实习生听,实习生也会讲给后来的实习生,代代相传。
“有烟吗?”
这时曲涛睁眼后的第一句话。
围绕在他床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