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指睚眦大神托你救人的那件事吗?”百尺问月疏桐。
月疏桐依旧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走在前面的嫦夙和腾蛇听到:
“可不就是那件事嘛。以后呀,本姑娘可不能随便答应帮忙救什么人了,实在是太操心了。”
话虽如此,可是百尺和翔刃心里面都清楚,以月疏桐的脾气,如若别人真的有事相求,她必定还是会倾囊相助。
“让我猜猜看”,百尺问道:
“莫不是幽冥王的原因?”
“嗯”,月疏桐承认说:
“我帮了她一点点小忙,作为回报,她便将那人的性命给救了。”
月疏桐故意说是小忙,为的是不愿把幽冥王和那魂魄的事宣扬出去。虽说幽冥王并未叮嘱过她,但既然连嫦夙都不知道阿离何时变成了离婆,那此事还是不要提的为妙。
百尺沉吟着说:
“那人的真实身份,你虽不愿多讲,但我心中已有了猜测。可是嫦夙公主吗?”
“什么?”
月疏桐站住了脚,百尺和翔刃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她答应过睚眦,那人是嫦夙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别人。百尺是怎么猜到的呢?她看着百尺的眼睛,故作随意地说:
“你可别瞎猜啊,万一让嫦夙公主听见,该要揍你了。”
百尺和翔刃互视了一眼,然后才哈哈一笑,说道:
“果真是她!哈哈,我就说嘛,你在这仙界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再说了,她从不多管闲事,为何会主动带你去找祖瑟?原来是另有隐情,哈哈。”
“才不是呢。”
月疏桐说的有一半是实话。嫦夙的确不是因为中毒这件事才骗她去的荒地,可里面也的确另有隐情。月疏桐故意愤愤不平地说:
“她那是自己想要得到祖瑟,这才把我卖了的!现在回想起来,本姑娘还一肚子气呢!”
其实她早就不气了,可她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又担心百尺和翔刃猜出真相。
“嗯……”,翔刃果然被她带偏了,说道:
“以她的为人,的确能做出这种事。”
百尺想了想,也说道:
“好吧,不管那人是不是嫦夙,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你也不用成天惦记着了。”
他们三人说着话,聊着天,又继续往前走。
“对了”,月疏桐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百尺:
“我听说,百尺君和嫦夙公主是亲戚?”
“嗯?”百尺问翔刃:
“你没和她讲过吗?”
“拜托,你们在鲛人崖朝夕相处二百年,还用的着我去说吗?你没告诉她吗?”
月疏桐等着听他们解释。
“哎……”百尺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这事儿吧,虽然不太想提,但嫦夙公主的母亲,也就是已故的召胥天后,的确是我的亲姑姑。”
“啊?”月疏桐惊讶地问道:
“嫦夙公主是你表妹?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呢。”
月疏桐回想这些年来,嫦夙每每见到百尺,不是骂他是臭梧桐,就是冷着脸,不说话。
“不不不,她比我大了足足五百岁。我们家的事吧,有一点点复杂。总之,她也不太看得上我们这门亲戚。诶?”
百尺向道路两侧张望着,然后突然说:
“我怎么感觉……这路好像不太对劲呢,好像和我们来时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呀。”
月疏桐惊道:
“腾蛇和嫦夙怎么不见了?!”
翔刃也说道:
“不好!咱们光顾着说话,把他俩给跟丢了!”
说着,他们三人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腾蛇和嫦夙。
可是追了一盏茶的工夫,仍旧看不见那二人的身影。
“怎么这半天都没追上他们?是不是我们走岔路了?”月疏桐问道。
翔刃说:“我没记得来时有岔路呀。”
百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观察了半天,然后才说:
“这路,的确不是我们来时的路呀。依着脚程,我们此时应该到了女鬼森林。可是你们看,这路旁的花草树木分明与女鬼森林相差甚远!”
“什么?”月疏桐问:
“你们来时路过了女鬼森林?”
“那是自然。女鬼森林是从荒地去往幽冥界的必经之路!”
月疏桐并不知道,早在翔刃他们抵达荒地的时候,就接到了金乌送来的消息,说魔神和嫦夙上了四鬼抬的轿子,多半是往幽冥界去了。他们这才一路朝着幽冥界寻了过去。
可是,月疏桐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二百年前,二位天尊曾在鲛人崖使用易方术,让他们在女鬼森林进行过比试。那是她第一次与鬼和鬼树打交道,虽然已经过了二百年,可她却依旧记忆犹新。此时,她完全可以肯定,这里的确不是幽冥界女鬼森林!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月疏桐想到了看星象寻路的法子。可是说巧不巧,此时,头顶上那片星空,竟像是一盘散沙,完全看不出星斗。她只好低下头,目光所移之处,刚好看见有棵大树上竟有一对翅膀,发出明灭不定的光,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