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点半。
鱼鱼牵着芝士在小区里散步,一手拿着电话:“许蓝我说你啊,大晚上的不好好跟沈问待在家里二人世界,去什么黄浦江看那啥狗屁的夜景?”
许蓝手肘撑在栏杆边,听到她这话瞬间表情丰富:“鱼鱼我告诉你啊,稍微收敛一点,我可是开了扩音的。”
“开了扩音尴尬的也是你不是我嘛。”鱼鱼坏笑,“不跟你逗了,早点回来哈,今天可是我当芝士妈的最后一天。”
“知道了知道了。”许蓝笑了笑,“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照顾芝士了,给你买了生发液补补发际线。”
“那我可真得谢谢你啊。”鱼鱼翻了个白眼,“我倒没什么,你是没看见林榭啊,他每天听到我说芝士这两个字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意思就是,气你这段时间陪他少咯?”许蓝眯起眼睛。
“唔……也还好吧就。本来这个林队吧,他就一大忙人,我也不怎么能见到他。”
“嗐,明白了,生发液换成肾宝,我懂。”
鱼鱼差点摔手机:“许懒懒!”
许蓝在对面笑得快岔气了:“行行行,大晚上的林榭加班呢,你也别遛太晚了,早点回去,听话啊。”
“恩,我走最后一圈回去了哈。”鱼鱼挂了电话,解开了绳子让芝士自己跑跑,自个儿甩着牵引绳,遛弯儿似的跟在芝士屁股后面走。
总之就是人跟着狗走,狗遛人而非人遛狗。
许蓝放下电话,依偎在沈问肩膀上:“其实我人生第一次好好地看黄浦江的夜景,就是和你。”
“恩?”
“之前都觉得这地方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浪漫,无非就是一片水域罢了。”许蓝靠着他,“后来,和你一起散步,在天桥听见有人用手风琴拉曲子的时候,我才发现黄浦江的夜景有多美。”
“不要夸赞风景,我会觉得你在表白。”沈问插着兜,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就是在表白啊。你听不出来啊。”许蓝一脸理所当然加不满的表情,“果然老男人就是不懂。”
“说谁老男人?”沈问嗤笑,“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证明一下,我不老。”
许蓝:“……咱,好好看风景行吗。”
芝士跑得快,鱼鱼也懒得追了,反正芝士认路,就这么一个小区,也丢不了。
路灯明亮,夏夜虫鸣,月朗星稀。
小区里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人了,高层公寓区都是很清净的。大多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个点可能都待在家里健身或是办公,不会下楼散步。
鱼鱼看了一眼手表,都马上十点了,是该回去了。
她往前加快走了几步,刚准备喊芝士的名字,身侧突然被拽住往侧面一拉,她就这么被一双有力的手拉进小巷子里,反手便被捂上嘴。
鱼鱼惊恐地睁着双眼,却发不出很响的声音,只有呜咽。
她滚下泪来。耳畔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传说中林支队长的女朋友,身手好像不怎么样啊。他怎么没给你配个保镖?这么放心你一个人深夜出来?”
鱼鱼眼眶都是红的,男人把她嘴巴捂得紧,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同时心脏像是落进无底洞,感觉失重了一样的害怕,极度恐惧。
他们是谁?
他们要做什么?
无暇思考,鱼鱼的脚猛力向下踩了一脚,同时牙齿用力向下送,隔着毛巾咬住男人的手指。
男人吃痛地骂了一声,鱼鱼胳膊肘向后一顶,利用林榭曾经强调过的女生打人最疼的关节,一击敲中他的肋骨,给自己赢得了三秒逃跑的时间。
她还没跑出两步,男人向下一扑,抓住她的双脚,鱼鱼失声大喊:“芝士!救命!”
几乎是同一时间,芝士应声狂吠,“啪塔啪塔”频率极高的奔跑声响起。男人还未来得及再捂上她的嘴,芝士飞扑上来,一掌打在男人的脸孔上,刮擦出血迹。
男人拔出匕首,往芝士身侧狠狠地刺过去。鱼鱼吓坏了,双腿发软,但还是去阻挡男人。男人一巴掌把鱼鱼打翻在地,但因为刚刚一秒钟时间的偏差,刀口没有如他所愿地刺在芝士的肚子上,而是刺到了后腿的位置。
浓重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芝士的牙齿咬住男人的衣角,扯下一块,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随后力气虚脱,倒了下去,喉咙里低低地呜咽。
“芝士!”鱼鱼泪流满面,“你到底是谁啊!你疯了吗!”
男人骂了两句脏话,把这个女人带走已经用了他预算时间的三倍不止,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没再来得及管倒地的那只金毛,反正看着就命不久矣。一掌打在鱼鱼后脑位置,待鱼鱼晕厥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意识了。
芝士一直在流血,等男人抱着鱼鱼离开之后,它强撑着用三条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门口的方向走去。
嘴里叼着那块男人衣角的布料,步步踉跄,步步坚定。
上海市警局刑侦一大队办公室。
“江晖,让文秘部的人把结案的稿子写完,明天十点之前,送到我办公室过目。”
“没问题。林队,嗦粉不?最近买了新牌子的螺蛳粉。”江晖从桌肚底下摸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