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蓝对着镜子梳头发:“好不好看?还行吧。”她的发质好,葡萄紫染上去之后又柔软又亮,漂亮得不像话。她今天刚好穿了白色的吊带裙,Tony老师的原话是可以直接去影棚拍写真了。
鱼鱼夸:“好看啊,比黑发更有感觉了。”
“怎么回事,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昨天没睡好吗?”许蓝捕捉到鱼鱼语气有些奇怪,“今天刚见面就有一点感觉欸。”
鱼鱼穿着JK,葡萄紫的短发稍微长了一点点,但还没垂到肩膀,看起来很可爱。
“恩,有件事情要跟你说。”鱼鱼拉着她跟Tony说了再见,上街后回头率更是百分百,虽然葡萄紫的发色很低调,只是比黑发偏了一点点的深紫色,但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特别是在今天太阳这么好的情况下,而且这两个人还颜值高。
“饿了,请你吃饭。”许蓝牵着她手,“有什么事,边吃边说,不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日料特别赞,我们打车过去?”
“……好。”
医院。
“303房无异常。”小护士跟在石穗后面认真记录着,忍不住说了一句:“石医生,这个病人真的七年了都没反应啊。”
石穗用指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资料上都有,查房的时候不要带情绪。”
“哦……对不起。”小护士看了病床上的许砚一眼,突然一愣,笔掉在地上:“石医生!他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小护士慌慌张张跑出来,刚巧撞上阮遇:“阮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你这怎么回事啊,医院里还慌慌张张的。”阮遇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小伊吗,你们石医生呢。”
那个被他成为小伊的护士整了整护士帽:“石医生去联系病人亲属了,303病房的病人刚刚有了一些醒过来的迹象,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说明是有希望的,现在最好就是趁这段时间,找亲属来跟他说说话什么的。”
“303?”阮遇一愣,随即也兴奋起来:“许医生?”
“啊?”小伊今年刚来,不知道这个沉睡七年的病人之前是干什么的,“躺在病床上七年的这个病人,之前也是医生?我不知道,也没人说过啊。”
的确,院里医闹的事情,大家都是默契地闭口不提的。
阮遇朝她挥挥手:“没事,这个不重要。他有醒来的迹象?”
小伊用力点点头:“恩,他手指动了,我和石医生都看到了。”
“许砚的家属……我记得是从来没来过的,是吧。”阮遇声音低下来,“他的家属都健在吗?”
“都在啊,就是很奇怪,从来没来看过。妻子叫蓝臻,女儿叫许蓝,还小有名气呢。阮医生知道DIM吗,她——”
还没等小伊说完,阮遇骂了一声就往回走。
“欸阮医生——”小伊望着阮遇离开的背影咕哝:“怎么不听我讲完……唉,算了。”她背过身回到前台,心里想着:这许蓝长得倒是漂亮,上次看DIM杂志,和洛盏的双人刊简直不要太窒息。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来看一眼,再漂亮也没用,铁石心肠,完全喜欢不起来啊。
在小伊说出许蓝的名字时,阮遇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听到许蓝的名字这么熟悉。
八年前,沈问和阮遇都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曾经去听过许砚的医学讲座。当时沈问因为专业对口,是很认真听的,阮遇主要是来蹭个学分。讲座结束后,沈问到后台专门问了许砚几个问题,得到了非常细致又耐心的回答。
许砚当时已经是比较有名气的教授了,面对大学生也完全没有架子,非常温柔。
沈问的好底子很容易被记住,一年后,阮遇和沈问到医院实习,一同再次遇见了许砚。许砚成为了沈问的导师,阮遇也时常遇到许砚,但或许是因为职业病,他总觉得许砚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然而,不等阮遇再多想什么,实习结束,二人返校准备毕业答辩时,噩耗就传来了。
许砚成了植物人。那段时间,沈问和阮遇时不时会到三楼问一下情况,阮遇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实习医生石穗。
病人的信息由于都要保密,沈问就没有看过。而阮遇也是无意间扫到过一眼,并没有多记。只知道,许砚的家人,似乎不愿意露面。当年医闹的事情,甚至都是律师全权代理,一个家属都没有来现场。虽然伤害许砚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这件事情的悲剧性依旧无法消弭。许砚当时留下来一本很厚的笔记本,沈问收起来接着用了。
许砚一沉睡就是七年,大家都快放弃了。他突然有醒来的迹象,那是好事。可阮遇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很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理医生的专业素质告诉他,许蓝对医院的恐惧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许砚医闹的事件,而且会很麻烦。她对医生,可能并不会是那么好接受的。具体还是要等他见到许蓝才能知道,但只怕许蓝并不会愿意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这个心理医生说。
阮遇在办公室找到了石穗,石穗刚刚挂掉电话:“气死我了!许砚的老婆是什么人渣!”
“消消气,消消气。”阮遇拍拍老婆的背,“在医院呢,影响不好。”
“不好个屁。”石穗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