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的话音刚落,空气瞬间静谧,下一秒在边角的陆锦登时就要掀桌过去,却被关顺一把拦住。
因为他看见陆韶青出马了。
“我们家的家事,倒还用不着你还指手画脚。”
他目光冷凝,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却让江燕一时无力反驳。
一时间江燕气得要死,然而登门是客,倒也没必要将大哥这一家子都赶出去。
儿媳妇王慧儿接收到沈梧的眼神,立马笑脸上前,江燕得了台阶,那气焰顿时像是被助长了几分,“这像我们家都是有底蕴的,哪像那些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太没家教!”
沈梧面上的笑意我浅淡几分,她向陆柏川笑着说自己有些累,先回房间了。
这一小插曲在陆柏贤看来,是觉得儿媳妇没做错,按照辈分,别说没进他们陆家,就是进了陆家的门,也该知道尊长。
“这小子的嘴,怎么就这样了,是不是被人带坏了啊?”他对陆柏川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还扫了眼阮樱,就差指名道姓了。
这会儿便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陆柏川,也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开门见山道:“大哥这是过来,是单纯来吃年夜饭拜早年的,还是上门来打我的脸的?”
闻言,陆柏贤的脸色一时变得通红,这不是不好意思红的,这纯粹是被气的。
他儿子陆硕铭连忙拽拽江燕,想让她说说话缓和一下。
索性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不然这一场年夜饭不吃闹得两家断了,这真就是把财神爷放走了。
陆韶青觉得应酬没意思,直接带着阮樱上楼。
阮樱以为就是到他房间里去,结果却被对方带到了一处新房间。
嗯,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新房,还是沈梧给布置的,看着门上、里面全是喜庆的颜色。
两人还在门口,刚走没几步,就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有一小孩儿在衣柜里折腾,走过去一看,发现这人是陆良。
江燕带过来的孙子,这种行径在陆韶青看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陆韶青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而被发现的陆良却是丝毫不慌。
反正他就是上楼来找厕所的,当然是选一个中意的。
再说,谁让这里这么大,他这么短时间找不到合心意的那也是正常的。
“我找厕所啊,我奶奶让我上来的。”陆良立马一推四五六,总有人给他顶着。
连之前就听说过他们家比自己家有钱,曾爷爷们都是亲兄弟,那还不是都当自己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况,刚进门的时候,他们不也说把这当成自己家?
越想越有理,陆良心中的底气更是十足。
陆韶青没和一孩子吵,反倒是出门直接喊了关顺过来。
等他一上来,就让关顺把人拎出去,还有这新房扒了重装。
结果关顺刚把人领到楼底下,陆良就大声嚷嚷,什么难听的话都喊出来。
“快放开我!你干什么!杀人啦!”
“有人杀小孩儿啦!!”
这变故一出立马引来关注,原本嗑瓜子的江燕,一看到这样子,立马护犊子的冲上去。
关顺挨了几下,陆良也挣脱着躲到江燕的身后,他张口就是夸大其词的告状。
江燕登时心底就像是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以此想要讹些好处。
然而,陆韶青在楼上的这几分钟,已经将陆良的来历调查的清清楚楚。
从小生活在混混一条街,耳濡目染的都是三教九流。冠上私生子的名义,被接回去的这五年教育,也还是没改掉这身上的习性。
不过陆韶青查到的可不止这些。
阮樱和陆韶青刚走到楼梯口处,就听见江燕是非不分的训斥关顺,还折辱他要求他跪下向她孙子道歉。
陆韶青的脾气终是爆发了,“今天江女士的家教真是令我开眼。”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特意上我们家找茬,我倒要问问大爷爷,这是个谁给撑的腰!”
这话一出,江燕气急,仗着身份就要抬脚上前教训他,却被丈夫陆硕铭拉住了。
陆柏贤听到陆韶青这样顶撞他,顿时面色沉沉,他望着陆柏川,“你要是不乐意我们来就早说,犯不着等我们上门来让一个小辈这么侮辱我们!”
这话听的阮樱都气笑了。
果然,陆柏川还没说话,陆韶青就开始了,“上门是客这话说的不错,可我却没看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们家。”
“单说江女士一进门就对我合法妻子阴阳怪气,再有一个顶着私生子名头的陆良在主人家新房里翻找一通,知道的是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蝗虫过境,小偷上门。”
语调平缓的一通“犀利”发言,让陆锦手中的核桃仁都震惊的掉了。
感情小叔以往不乐意说话,那还是他心胸宽广了。
这话听得真是解气!
江燕等人都是成年人,清楚知道陆韶青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质疑陆良不是陆家的种。
话还没说,就见陆良顿时破口大骂,“你一个残废胡说什么!”
“我就是上楼找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