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抢占街亭,断绝关、凉二州之间联系的计略迅速定夺下来。紧随着,各部将士经过短暂休整后,赵统便挥师倍道兼程疾行,往南边安定中部的街亭奔赴。大军一路所过,由于北部都几乎荒无人烟,也算是有利于汉军奔行,不引人注目。即便路途上所遇曹军游骑巡视北线,也被赵统麾下骑士所捕杀。他去岁西征一役,扫灭了不少羌、氐甚至是休屠等胡人部落,缴获了许多的马匹。这些皆是上等的凉州优质马。此番出征,汉中王刘备也为他麾下的骑卒皆配备了慈战马,故而在奔驰的速度上丝毫不逊色曹军的游骑。甚至是更胜一筹!也正是如此,才令赵统所部一路疾驰南下,消息却未走漏。直到进入了安定中部地界,人烟多起来后,汉军袭来的军情才传开。各城邑的各级官吏听闻,无不色变!蜀军?蜀军怎么会出现在后方?陇山防线不还在自家手中么?汉阳郡也未曾听闻过有失守呀?若不然,凉州刺史张既岂还会继续于首府冀城处理政务。那蜀军是从何处而来,难道是神兵将不成?随着汉军杀来的消息奔走四方,安定各地的士民早已是人心惶惶起来。只不过,军情直到今日才暴露,早已是赵统的意料之外。随着他继续挥师的急行军下,曹氏方面尚且还未来得及调遣兵将抵御,汉军各部已经是抵达了街亭。各部相继抵达后,远眺着街亭周遭的环境,无不是愕然不已。只见街亭城坐落于大道之间,两侧分别山峰耸立,道中间有一条河流将两山分隔而开。众将一齐望着这副场景,都百思不得其解,道:“这地势,该怎么防御?”“这道路平坦,毫无险峻之要呀?”面对着众饶质疑,沉吟半响的柳隐不由拱手提议道,“依末将之见,不如将大军一分为二,分别部署于南、北二山之上屯驻。”“若曹氏援军到来,咱们便从山↑居高临下进攻,想来必能重创敌军。”可此话一出,却见同为凉州人士的庞德、姜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应着,“不可!”“绝不能山上扎营,若不然,我军必败无疑。”此话一出,柳隐面露狐疑,问道,“此是为何?”“若屯军山上,或可居高临下,俯瞰敌军动向。”“但如果敌军暗中围山,断我军水源,该当如何呢?”庞德性子较急,率先沉声回应着。“不仅仅是断水源,若当真屯军南、北两山间,敌军势必会围山断水,然后向山上发动火攻。”一旁的姜维接过话茬,手指着山上的林木道,“山上林木茂盛,要是敌军采取火攻之势攻山,将会愈发炎热,又被断水源之下,压根无从抵挡。”“山上无法挖掘出水乎?”一侧的参军马谡忽是出言询问着。此言一出,顿时让旁边的赵统面色间升起了数分郑重之色,片刻后他不由细细望了望马谡数眼,忽是反应过来,暗暗道:“原史上的马谡不会就是以为山上能挖掘出水,即便被敌军围山也无济于事吧?”“他觉得山上能取水,便觉得只要不缺水源,就能倚仗兵法所,居高临下,方可势如破竹破曹军了。”他暗自沉吟一番,亦是觉得此颇为有理。如此猜测自然是有根据的,毕竟马谡本就是荆襄人士,自幼于江南长大,各条水系犬牙交错,紧密相接。令江南水乡的气候颇为湿润,宜人。山连着水,水连着山,的确能从山上径直取水。或许马谡便是将南方思维带到了北边来,因此忽略了凉州本就是黄沙遍地,水源奇缺的地带。山上哪能淘出水来。一念于此,赵统遂是神色严肃,瞟向一侧的马谡道,“幼常,你这就将江南的生活经验搬到了北方大地上来,此举是行不通的。”“江南的山中能挖掘出水源,那是由于大江上的各条水系颇为发达,山水紧密相连,气候湿润,故而山上门予以取水出来。”“可如今这凉州地界,却是万万行不通。”“凉州本就降雨稀少,又是干旱之地,山上哪还能挖出水源?”“你切不可再以江南的思维来考虑北边地势、气候,若不然必将会吃大亏的。”一席席话语吐落,赵统随即是面露着笑容,向其解释道。原史上的马谡就是因街亭一役而擅自做主,致使大军兵败,仅以身免,且做了逃兵,身败名裂,最终导致了一伐的大好形势功亏一篑。诸葛丞相最终也只能挥泪斩马谡,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这一世,由于赵统早早便从诸葛亮身边申请要来了马谡在身边谋划军事,时常跟随自己出入军旅之郑如今的他,相比原史上那位侃侃而谈,令诸葛亮都颇为赞誉不已的顶级参谋马谡多了数分实战的经验。他不知晓马谡后续是否还会犯下史上同样的错误。但他还是借此机会,在这个马谡的“成名地”处高声警醒着。听闻着赵统的回复,马谡方才不在坚持上山屯驻的策略,而是换了一个角度思索起来,半响后亦是颇为觉得此话有理。上山扎营屯驻,看似妥当,实则面对着曹氏援军的围困,无异于瓮中之鳖。他们到时候除了被围歼殆尽后,将无丝毫的办法。听闻着山上驻军之策不可取,一侧的马忠遂拱手问道,“街亭城郭残破,狭,凭此城怕是难以抵御来援的曹氏大军。”“山上若无法驻军,那我军该如何沿街亭布置防御乎?”此言一出,亦是陡然问出了诸将校的心声。众人面色都颇为流露着疑惑不解的神情。话语落下,沉思良久的马谡面色顿时又再度神采奕奕起来,笑着高声道,“既然城池、两侧山上都无法布置有效的防线抵御曹军。”“那自然就唯有倚仗陇山道与街亭的交汇口当道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