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的话,张既也听懂了。 听闻了方才的一番分析,他也明白了赵统此番或许就是想把动静闹大,让整个凉州诸郡都不得有片刻的安宁。 最好是周边西羌各个部族都被牵扯其中。 这样影响力一下子就扩大了。 只要将天下各州郡的视线都移至凉州,那蜀中刘备欲以此武力反抗曹氏加封王爵,划封地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过,虽然知晓自己一方差人请援西羌国正中赵统下怀,但张既也是确立了此事。 就正如杨阜所言,虽说现在蜀军的确主力都在陇山已西活动,但陈仓方面的防务亦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若是调动,保不准驻军汉中的魏延就会举大众来犯。 陈仓一失,那局面就彻底不一样了。 陇西郡面临蜀军袭扰,那不过是边患,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如果陈仓失守,那问题可就大了。 关陇与凉州间的交通枢纽将会被切断,继而首尾不能相顾。 稍是思索一番,张既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请援西羌国,或许的确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密谈一结束,出使西羌的使者就安排了出去,随后张既又命人回返狄道,让其紧守要地,决不能令陇西失守。 不仅如此,凉州刺史张既心知一旦将周边的羌族部落都尽数调动起来,令凉州一片乱局时,那恐怕局面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沉思半响后,他又提前差人奔回长安向总督关陇之地的杜畿呈禀此事,予以早做打算! …… 总的而言,随着赵统所部于陇西郡周边出现,的确是打了曹氏上下一个措手不及。 局势也顿时是紧张了起来。 经过多日间的疾驰,使者奔赴数百里抵达了西羌国都临羌。 入城过后,他按照杨阜的吩咐并未径直前往王府面见西羌王彻里吉,而是先行奔往丞相府求见雅丹丞相。 这一点上,还是先前出使过的杨阜更能揣摩人心。 他心知,彻里吉野心勃勃,如果直接请援,那他大概率会狮子大开口。 先行找到雅丹述说情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再由其出面去说服西羌王,那事情就基本上是事半功倍了! “哦?汝是专程奉张刺史、杨先生来看望本相乎?” 随着侍卫引领使者入内说明来意,雅丹忽然间仿佛是有些惊奇,不由是愣了一愣,遂是反问道。 “没错,杨先生称,自上次一别,至今未见,甚是有些想念您!” “先生说雅丞相才器过人,乃是羌人之中的智囊,算无遗策,是羌族中难得的智谋之士。” “亦是先生此生于西州所遇的国士之一。” 一席话语道落,此一番洋洋洒洒的彩虹屁倒是拍得雅丹有些心花怒放,以至于都没有打断。 虽说雅丹贵为西羌国智者,但人嘛都是只谈听好话的。 现在难得有势力强盛的曹氏麾下中人特意来恭维自己。 这种感触的确是非同一般! 这位使者显然也是巧舌如黄之人。 吹捧了大半响,几乎是把雅丹捧在了手心里。 好似宇宙之间,就他是西羌国第一士了。 大半响后,丞相雅丹的心绪方才是稍是平静了下来,随即面色渐渐变幻,严肃了起来,说道: “不知贵使此番来我西羌国,可否是有何要紧事需要我国协助乎?” 被夸赞了如此之久,雅丹的思维何其敏锐,自然是快速间就理清了对方的目的,奔袭数百里绝非是为了吹捧自己那么单纯。 “哈哈。” 此言一落,使者先是微微一笑,随后回应道,“还是雅丞相智计高深啊!” “实不相瞒,我方的确有要紧事须贵国协助。” “还望雅丞相您能够看在与杨先生昔日的交情上能出一把力,劝说一下西羌王促成此事,不知可否?” 闻言,雅丹暂且不应,先面露郑重之色的问道,“何事?” “不知雅丞相可否得知了近日来蜀军伙同参狼,白马等乱民肆意妄为的恭袭我方治下领地。” “甚至,那白马羌的杨千万态度更是强硬至极,似乎是要与蜀军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已经与烧当羌形成对峙之势,欲吞并其领地。” 话音落于此处,使者随即言语间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