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问询道:
“近日来,那帐中被看押的敌将,情绪如何了?”
此言刚落。
从旁的一什长看了看其旁的赵英,遂拱手回应着:“启禀赵将军,自从前番赵先生入内探过以后。”
“敌将赵昂的心绪忽不似前番那么情绪暴躁,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现在整日无比安宁,不吵不闹。”
“哦?”
听闻着兵将间的回复,赵统的心思渐渐倒是活跃了起来。
“好!”
“你等好生巡逻看护。”
说罢,他警惕了数人一番,随即就领着赵英缓缓步入帐中。
方才帐外的这一番响动,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赵昂自是听力敏锐,在静静听着脚步声渐近。
他遂是立即间就正襟危坐而起。
以目视着外处,眼神凌厉,面上神色却是不起丝毫波动。
约莫是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左右。
赵统与赵英的身影方是徐徐出现在了其眼帘之中。
赵昂一眼扫过,却发现二人身材颇好,且身高也相差不少,尽有郎才女貌之风范。
颇有做神仙眷侣之姿。
他脑海里下意识的就如此遐想着。
下一秒,才是反应过来,此乃与自己敌对的敌将,哪能有这不适的想法,连是屏退了这些不妙的思绪。
静静跨入帐中。
赵统脚步放缓,慢慢上前,面露严肃之色,眼神则一刻不离的同样打量着正盘坐于席子上的赵昂。
赵英则紧随其后。
二人一时就各自眼睛瞪大,彼此观望着。
并未有半分的言语吐落。
约莫过半响。
赵统才是透着浓浓的语气,率先说道:“赵昂,汝如今已是阶下之囚,可愿归附我军?”
一语吐落。
此时间的他,浑身威势进显,气势十足,宛若慑人心魄,令人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此乃是赵统近年来统军过后于军中所一步步积攒垒起来的威势以及战场中厮杀所锻造出的浓浓杀气。
可此等浑厚的话语伴随着森严的气场威慑其多时。
赵昂依旧是双目直勾勾的对视着他。
丝毫不为所动!
见状,赵统心下不由是升起了一丝敬仰。
能不受自身气势压迫。
这足以说明对方亦将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立下赫赫战功的铁血战将。
以及是一位不惧死亡的硬汉。
不然,又何至于不畏惧他的威慑?
许是过了片刻后,赵昂眼神微动,略带冷漠之色,许以回应着:“吾乃朝廷之将,岂有降番邦小国之尔乎?”
一语掷地有声的吐落。
他面上所浮现着的神情,已经是道明了他誓死不渝的心志。
对于此,赵统心间所浮着的敬意愈发浓厚。
而一旁的赵英听罢,却是面色瞬变。
她瞧着自家父亲如此刚硬,恐会彻底惹怒赵统。
到时,当真将之处决,以全忠义之心了。
想到此,她内心柔弱的一面再度暴露出来。
面上升起一阵阵的悲痛之色。
正欲出言规劝着其父。
但此刻一旁的赵统却是再度面色间流露出来了笑。
此笑却并非是畅笑,而是一股讥笑。
又是一位拿朝廷正统来证明自己的。
赵统这两载来,所遇到的这种自诩大义凛然,高尚的人可不少。
他亦最为喜欢打肿这帮人的脸。
以至于当赵昂以如此凌厉坚决的语气回应过后,赵统不怒反笑。
他已经是做好了舌战的准备。
“本将敢问,何为朝廷正统,何又为小国乎?”
“还请赵昂将军明示?”
一语落的。
赵统忽又是面色变幻,无比郑重起来,厉声高呼道。
此言一出,正襟危坐着的赵昂却不愿有所回应,干脆直接将头偏于一侧,予不置理会。
在他看来,赵统所说的尽是废话。
那自然是当今天子所居于许都的朝廷,方为正统。
此举,岂不是明知故问乎?
眼瞧着赵昂的神色坚决,对于他而言,却是早有所料。
赵统也并不恼,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神色,继续吐落道:“那好,既然将军不愿回应此问题,那本将就换一道说法。”
“敢问将军,当今之朝廷当真正宗乎?”
“汝愿以生命捍卫的国家,可当真是忠乎?”
“若不是,那将军即便身死殒消,岂不是会落下一不忠不义之恶名耶?”
一语语的吐落之下。
这一记话语仿佛是说进了赵昂的心坎之中。
好似令他有所破防。
他听罢后,遂是瞬间破空大吼道:“赵统,士可杀,不可辱。汝非得羞辱本将!”
“吾早年曾追随韦君抗击胡寇,保卫州郡不失。”
“后亦追随夏侯将军平定关、陇诸地间的各叛军叛乱,以报效国家。”
“本将自问行的端,坐的正,何谓不忠不义乎?”
眼见着赵昂此时间的举动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