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的渲染之下。
各部浩浩荡荡往望城谷奔赴,那宛若扬起数阵间的烟尘仿佛冲天万里。
原本赵、费两军于龙桑城下大相对峙着,战场也瞬息之间就切换了过来。
打探着曹军主力各部正往此地汇聚,外加上隐藏于附近部落的白马羌部众,饶是赵统亲自设了此伏击的策略,也未料到,规模竟会如此浩瀚。
他本以为,敌军或许并不会大军压境。
最多也就是分遣前数部前来追击。
却压根未想到,竟是倾巢出动。
“看来敌将此番是欲置本将于死地并全歼我军了。”
隐藏于山谷之中,此时依旧是全身甲胄而立的赵统注目着哨骑接连回返所禀告的军情,严肃的脸色间忽是洒脱一笑。
他此番本就心存重创陇西一面的心思。
唯有如此。
方才能令敌军士气大挫,接下来的极大一段时间之内才不会对羌道造成军事方面的威胁。
此是其一。
其次,此番还有凉州众豪族所协助征召乡士或是携私兵部曲武装助阵。
若能因此一战顺带将大族们一起打疼。
那日后的时局就会越发有利起来。
喃喃的一语而落,他眼神里似是透着浓浓的野心,欲要一口吃掉曹军这支陇西主力部众的冲动。
但赵统本身性子也并非莽撞之人。
他如今能有如此自信,也是在于说服了白马羌相助。
有羌人助阵,才令之心生底气,于此设伏。
若不然,他宁愿舍弃羌道被敌众重新夺回的风险,亦不会让麾下精锐士卒与数倍于己的敌军优势兵力相厮杀。
正所谓“有多大锅,就下多大米。”
此事既已是尘埃落定。
即便此刻听闻曹军主力齐聚。
赵统脸颊上依然极其平静,面色波澜不惊,静静注视着远方。
胸中更似好像怀有重重战意般。
大战已是不可避免!
上至赵统,下至各部将士,纷纷抛除其余杂念,面色间各怀战意。
愈发的斗志昂扬着。
而随着曹军主力各部的长途追袭下,前部也率先逼近了望城谷处。
正在谷内潜藏埋伏的汉军士卒们一眼望却,只见披甲而立的兵士浑身精神抖擞,斗志攀升。
虽在追击前,受敌骑夜袭了数次。
士气上有所打击!
但费曜麾下本部将士,也不愧为精锐之士,调整能力一流。
即便目前倍道兼行,面上尽显疲态,停却下来的马匹也因累而“唏律律”的叫着。
但披甲的正规精锐军士却依然战意昂然。
前部由于担任着吸引谷内伏兵杀出的计划。
戴陵自不会安排战力极其不稳定的众豪族私兵部曲掺和进来。
若不然,一旦战事升级,豪族武装抵挡不住,因而冲散了军阵。
那反而恐怕会给到敌军机会。
静静翘望着这支敌军先锋的动静,谷内数将间的脸色都不由愈发凝重起来。
“这支曹军实力绝非等闲之辈啊!”
“临撤之前,将军率吾等夜袭敌营,引起营中骚乱,打击敌众军心,却不料竟是如此快速就恢复了过来。”
“的确,此调整能力当真是不一般。”
“今遭必会是一番苦战也!”
少顷,柳隐,张嶷等数将都各自悄然暗自小声议论着。
赵统注目着敌军阵中的一幕幕动向,虽并未有何言语,但面色已经不自觉间的紧绷严肃起来,就传达出了信号。
山谷外。
曹军阵间,一身着将服,身长八尺左右,虎背熊腰,魁梧异常。
一眼望却,就颇有西凉汉子之风范。
他环顾四周诸军一番,略做思索,便径直挥刀道:“诸军听令,往谷中进发。”
此言方一落下,前军各部军马倒也是顾不了在继续休整了,正欲重拾信念结阵攻入其中。
可就在此刻,却见阵间忽是闪出一小将,身骑一匹神色俊秀,肤色貌美且白暂的白驹,亦身着一件藏青色战袍与头巾。
整道身姿搭配着战马径直涌现至此前军主将身前。
马蹄渐渐却步。
此小将的面容也展现了出来。
面上浮现着一丝丝的阳刚之气,白唇红耻,面色俊郎,又透着一股红润的儒雅。
看此装束,不过也就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罢了!
可看齐手执一柄长枪,又全副武装。
周遭那前军主将的亲卫军士也对其十分的敬重,无人拦截。
见状,前部主将瞧此少年迅速奔赴过来,不由神色一动,相问着:“伯约,你匆匆过来,可否是有何要事乎?”
此言方落。
这位少年才是面露恭敬之色,拱手沉声回应道:“启禀马将军,我军狂奔而至,各部将士们间已是身心俱疲。”
“且望城谷这周遭地势复杂,道路崎岖不平,此等地形若贸然深入谷中,恐有危险。”
“况且那赵统听闻一向用兵无形,常常不按常理行事,他要是设伏于谷中,那我军岂不是正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