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一番。
戴陵携后卫精锐队率血战许久后,方才得以脱身与先行撤离的主力各部予以汇合。
可还不待曹军诸部逃出多远。
时刻负责探查周遭敌情的斥候各自如实回禀,称敌军大批骑兵已全速杀奔而来,距离己方不到二十余里。
此言一出。
军阵间瞬息无比的寂静。
什么情况?
敌军这是要对他们彻底的赶尽杀绝?
这可谓是当真又映了那句“刚脱了狼群,又迎来猛虎的追击。”
须臾间。
部分军士已是在阵中渐渐生出恐慌,低落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看来。
若细细观察一番,便能发现现军中基本是兵无战心。
但此举也实属正常。
即便费曜引以为傲,觉得自己所率领的麾下各部都是精锐之士。
可连番的一系列打击下。
其中更是有先降后叛的敌军,又遭遇着战狼军团的袭击。
任士卒再有多么强悍的斗志。
事到如今,也无法再能够高强度的保持着。
初一闻听敌骑杀至。
才与主力各部汇聚的将领戴陵甚至是连粗气都没有喘一口,面上的忧虑之色再度宛若潮水一般涌来。
他遂扫过黑夜间的一位位士卒面色,轻声细语的拱手说道:“费将军,今夜将士们被敌军折腾得够呛。”
“此刻恐怕体力都已大幅流失,士气全无。”
“敌骑又是养精蓄锐,严阵以待。”
“依末将看,我军还是不要耽搁时间,快速往陇西边境撤离吧?”
一语落的。
此番话也是正合诸将之意。
他们此时也没有了丝毫的战心。
尚不待主将有所回应,便纷纷附和着道。
费曜观诸将之神情,也环顾四周,心下渐渐的明悟下来,目前也确实不宜再与敌军硬碰硬。
联想与此。
他心间亦仿佛是落下了阴霾的心绪。
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远处。
面容上缓缓浮现着复杂且惋惜之色!
看过去的那片黑夜就是十里堡的方向。
甚至更东边就是重镇羌道所在。
自己此番出兵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趁敌军初至,水土不服之际趁机取得一场大捷吗?
可上天却是给了他开了一天大的玩笑。
周边的西羌族群竟然会有部族相助于汉军?
这简直就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羌人与之联合一事。
他着实是没有收到丝毫的情报。
以至于他对汉军忽然用战狼军团冲阵没有丝毫的防备。
面对着这一幕幕的情景。
费曜虽是极为不愿意放过此次战机。
但事已至此,却也只能接受现状。
如今战机已失,且己方还面临着被敌骑的突击。
士气全无下,即便敌军在这冰天雪地的严寒冬季会面临着身体不适的情况,也绝非能够与之抗衡!
似是思量了良久。
费曜亦是打定了撤兵的注意。
但他也极为擅长、熟悉骑卒,知晓若是仓促逃离且不按章法的话,一旦敌骑掩杀而至,极大概率会直接冲散己方军阵。
届时,免不了就是一场溃败。
会遭受着一阵无比凌厉的屠杀。
他撤离之余,也是分派下各将指令。
将弓弩手安排于两翼行进。
若敌骑追击而来,先利用弓弩的远程特点予以进行打击,以做到迟缓的作用。
其次,又将刀盾兵分布于后卫,长矛兵位于之前。
待敌骑袭来。
以刀盾为肉盾,硬抗战骑的冲击。
长矛兵则快速持矛结阵攻杀着骑卒。
将一则则指令有条不紊的安顿下来。
在最后的人选上。
戴陵却不由提出异议道:“费将军,此举可能行乎?”
“您乃一军之主将,个人安危当系全军,若一旦发生何等变故,岂不是将令全军将士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此万万不可!”
话至此处,他言语间稍是一顿,遂拱手高声劝阻道:“万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也!”
“先领主力各部往前撤离,由末将携后卫部众以防敌骑冲阵。”
可此话稍一落下。
费曜却是果断的摇头予以拒绝。
似乎是沉吟半响后,方才径直解释着:“此并非如此,战马狂奔而起,数十里的功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我军步骑是难以撤退至多远的。”
“显然,我军后卫部队唯有以命掩护方才能令主力部众尽数撤退。”
“陵兄,你虽性谨慎、冷静,可勇武却不及本将,此番必会是一场恶战。”
“还是由我率众断后更为妥当!”
“你率部快速先行脱离战团才是。”
一席席的话音落罢。
戴陵虽是还想再度辩驳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费曜作为一军之主将,有着雷厉